潘金良,花样年华,香消玉损,苏蔬感觉,她这样却也是死得其所,当下命人收殓她的尸首,准备寄放在义庄,她先是嫁给武大郎,后嫁给西门庆,此时却成了孤家寡人,死后亦是孤魂野鬼,冥冥中,这或许是对她毒杀武大郎的一种彻底惩罚。
外面的术虎巴阿和姬少游业已把劫狱的匪徒打散,众衙役清理牢内牢外,苏蔬则请武松往衙署叙话。
武松不肯,明知自己是梁山人,苏蔬是官府人,两下里是敌对,他不想被人识破自己的身份而让苏蔬为难。
“难不成,你想去找西门庆?”苏蔬这样猜度武松。
武松摇头否定,“当日我正是因为报仇心切,才让西门庆得以逃脱,此次再也不敢妄动,贤妹你无需挂怀此事,武松自有主张,就此告辞,他日若能相见,再请你吃酒。”
苏蔬挽留不得,由他去了,只和那些目睹武松闯入大牢的衙役狱卒说,他是自己私下里找来,单等匪徒劫狱而协助缉捕之人。
然后又让人把抓住的匪徒押到大堂,连夜审问,果然是甄家的兄弟几个,带着家丁护院,还有些是从江湖上花重金雇佣而来的杀手,幸得武松碰巧闯大牢,才堵截住那几个,不然,此时甄福成或许已经被救出去。
苏蔬本无对甄家兄弟连坐,只判了罪魁祸首甄福成的罪,没料到他的兄弟对他倒是情深意重,拼死劫狱。
术虎巴阿却有不同见解,“劫狱即是死罪,甄家兄弟不会不知,纵然把甄福成救出,难道他们就能举家逃离吗?甄家如此大户,家口众多。又该逃向何处?只怕是甄家兄弟无有计谋,被人唆使。”
他这样一说,苏蔬忽然想起西门庆来,差不多又是他,想武松回来阳谷,西门庆的日子也算到头了。
处理完劫狱之事,苏蔬喊术虎巴阿、姬少游等,返回内宅商议,如何帮助武松,西门庆狡诈。只怕武松虽然功夫好,却被他算计。
铁锅有疑惑,追着苏蔬问:“师父。那个武松,为何叫你贤妹?”
苏蔬心里凛然一抖,非是被徒弟识破自己的女子身份而惊惧,而是想起自己当时忘乎所以,竟然口呼“武松”。武松是梁山人,即是“反贼”,如此便暴露了他的行踪,更暴露自己同梁山之人交往,她急忙道:“那个人,叫吴嵩。口天吴,山高嵩,至于他喊我贤妹。那是我的乳名。”
铁锅“哦”了声,对师父的话深信不疑,没费心揣摩为何堂堂一介“男子”,为何叫个“贤妹”这样的乳名。
苏蔬感叹,自己为何收徒皆是二百四十九点九九之人。就是因为好骗。
按下苏蔬这里不表,再说武松。离开县衙之后,趁夜色潜到西门庆府第附近,此次他非常谨慎,不想再错失良机,并且要速战速决,然后转回梁山,省得公明哥哥和众位兄弟挂忧,却发现西门府张灯结彩,并大门口有兵士来回巡逻,看上去非是阳谷县的军士,像是某个州府。
武松所料不假,这些兵士是东平府之人,话说当日阳谷富户秦瑄和表妹鲁月影私通,被其妻捉奸,又被苏蔬撞见,无奈把事情推到女扮男装的苏蔬身上,最后是西门庆解围,说他是羞辱鲁月影之人,并愿意对鲁月影负责,于此,他和鲁月影两个人王八瞅绿豆,对上眼,商定好婚期,最近,东平府知府亲自送女儿过来成亲。
能够攀附上东平府,这也是西门庆的妙棋之一,把潘金良赶出家门,他以为自己解决掉一个麻烦,却听汪婆说苏蔬把潘金良接到县衙居住,他又在县衙安插了内线,就在刚刚得知,潘金良被苏蔬判罪打入大牢,武松闯入欲刺杀潘金良,潘金良最后撞墙身死。
“终于还是来了!”西门庆仰面一叹,命人打点送信之人,他在地上溜达来溜达去,若说他对武松不忌惮,那是胡编乱造,但他亦明白,怕,解决不了问题,必须把武松彻底铲除,才能保自己永世安然,思量来思量去,谋划一番,想好之后,匆匆赶去客房,面见东平府知府鲁雄。
话说鲁雄,对女儿的这份亲事极其不满意,虽然他不了解西门庆之为人,但亦听说他家里妻妾众多,所谓老婆是别人的好,孩子是自己的乖,无论那鲁月影是怎样的风骚不守妇道,在她爹眼里,她还是个宝贝女儿,鲁雄来此后即对西门庆下旨似的宣告,“本府就这么一个女儿,怎能给人做小,即便是做你的正室夫人,下面有那么多妾室,本府都不愿意,无奈月影对你痴情,你把家里的事处理好了再来娶月影。”
他之意,西门庆了然与胸,当即把夫人吴云娘撤了正室夫人之位,鲁月影一过门,就是他后宅之主。
如此,鲁雄才无可奈何的应下这门亲事,他已从秦瑄口中得知,女儿和西门庆有了夫妻之实,这回,一向风流的西门庆着实替秦瑄背了一个风流黑锅。
西门庆此时匆匆来见鲁雄,是做好了打算,他躬身施礼,极尽恭谨,道:“岳飞大人在上,小婿决定把婚事大办半月,月影是您的女儿,小婿不敢辱没她。”
操办半月婚事,鲁雄想想,自己就得在此耽搁半月,但为了女儿,另外,也是为了自己脸上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