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不过她,也不再理论,只道:“无论怎样,你此后不能再出去。”
苏蔬见他板着脸,呵斥自己,怒道:“你这是给我下最后通牒吗?我非得出去,你能把我怎样!”
她高八度的大喊,说着还下了床,司空轩武当即拦住,“苏蔬,你现在不是以前,你得考虑一下我的感受,纵然你好心帮姬少游,叫我去做便可,你到处乱跑,还结交那些来历不明之人,即便是圣上。你也要远离才好,安心在家做个贤妻良母。”
所谓听锣听声、听话听音,苏蔬分明觉出司空轩武言语间的意思,惊道:“你怀疑我?”
司空轩武只是不悦,真真并无怀疑,却也气呼呼道:“我非你说的那样。”
苏蔬用脚跺地,吼道:“你就是怀疑我,我根本不喜欢住在将军府,根本不喜欢做司空家的媳妇,条条框框。把谁都当成奴婢,难道嫁给你我就不许和男人来往,我偏要来往。”
她越说越离谱。司空轩武也气,道:“你何时变得这样蛮不讲理,我可以忍受你的行为放浪,但母亲不能,世人不能。”
苏蔬手指他。瞪大眼睛,喝问:“你说我放荡?”
司空轩武道:“我哪里说来,是你误听。”
苏蔬呐喊似的,“你就是说我放荡,你是不是还怀疑我和皇上?怀疑我和蓝云阔?怀疑我和姬少游?怀疑我和侬志高?早知你这样,莫若我就跟了侬志高。不回来汴梁。”
此一句撂下,司空轩武登时望向她,脸色由黑变白。清冷之白,白若冰霜,盯着她看了好久,然后慢慢后退,退至椅子处颓然坐下。低着头,攥紧拳头。沉声道:“苏蔬,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他?”
苏蔬话一出口,即已后悔,所谓打仗无好手,骂人无好口,自己刚刚气急胡乱说出,知道伤了司空轩武的心,急忙解释,声音从高八度降到女低音,“司空,我不是那个意思。”
司空轩武一摆手,不是很信的样子,然后蓦然看向她的手臂,问:“你手上戴的这个镯子,是他送的吧?其实,侬志高算个英雄,你喜欢他,亦是正当。”
苏蔬撇着嘴,哭哭唧唧道:“司空,真不是你想的那样,侬志高他喜欢我是真,但他发乎情止乎礼,并无僭越道义。”
司空轩武眼神茫然望着她的眼睛,凄楚再问:“你是不是后悔嫁给我?”
苏蔬知道越描越黑,此时两个人情绪激动,根本解释不清,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哇的大哭,唬的司空轩武赶紧过来哄:“苏蔬,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问问,好好,我不问了,此后都不问了。”
苏蔬面上哭,心里在笑,小样,跟姐斗,中招了吧,依旧是哭,边哭边委屈的道:“我认识侬志高非一日两日,你没去广西找我之前,他已经表白,我若是想和他在一起,干嘛嫁给你,干嘛来你这将军府受气,不如就在雄风寨大碗酒大块肉的痛快。”
司空轩武抱着她,左哄右哄,赔礼道歉,赌咒发誓,总算哄得苏蔬不哭。
她道:“司空,客观的讲,侬志高为人讲道义,对我很好,我是很喜欢他,我甚至亦不讨厌皇上,亦喜欢少游,甚至这个才认识的术虎巴阿我亦觉得有趣,但皆是那种朋友上的喜欢,让我想托付终身的,唯有你,这不一样。”
司空轩武抱紧她,在她额头吻了下,“抱歉苏蔬,人人皆说我是英雄,我其实就是个普通人,在乎你,怕失去你。在乎你腹中的孩儿,我差不多三旬,才为人父,既激动又担心,苏蔬,我和母亲一样,只求你好好把孩子生下来,生下来后,你就是交一百个朋友,行走江湖,我都依你。”
苏蔬嘟着小嘴,一副大仁大义的模样,“好吧好吧,我此后哪都不去了,好好在家安胎。”
总算把这匹野马驯服,司空轩武激动的抱起她放置床上,坏坏一笑道:“你做错了,看我怎么惩罚你。”
苏蔬妩媚至极,勾勾手道:“来吧将军大人,我等了一千年了。”
司空轩武刚压在她身上,门口如莲喊:“将军,宫里来人了。”
宫里?司空轩武同苏蔬赶紧下了床,去了中堂。
原来是魏喜,他来传徽宗口谕,姬少游赌盗虽然成功,因他冒犯皇后娘娘,是以取消侠盗称呼,并往开封府受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