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轩武根本不认识术虎巴阿,听苏蔬称之为表兄,似信非信,收了烁金枪,赶去徽宗面前躬身施礼,“臣救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他来救的是苏蔬,本不知圣驾在此,亦非是讨徽宗欢心,臣子理应对君上尊重,这是纲常,是以才如此说。
徽宗手一挥道:“朕无恙,赌盗而已,送朕回宫。”
司空轩武拉过马来,扶徽宗上去,对追上来的薛猛要了他的马,自己上去,然后压低声音叮嘱薛猛道:“马上送少夫人回府。”说完,陪着徽宗离去。
术虎巴阿望着司空轩武和徽宗的背影,满面狐疑,问苏蔬:“此位,真是皇上?”
苏蔬歉疚道:“对不起,我刚刚骗了你,他是当今皇上,不是我表哥。”
术虎巴阿不禁重新端量她,这小女子究竟是何许人也,如何与皇上混的稔熟?
当初把她从将军府救出,以为她同自己一样,都是潜入将军府偷盗之人,只是一见之下,她的身影挥之不去,遂对她产生好奇,一个貌若天仙的美人,夜闯将军府竟然为了一本术法秘籍,究竟她所修是何种术法?于是术虎巴阿在汴梁搜寻苏蔬,偏这两天苏蔬往返将军府和苏家之间,被术虎巴阿瞄上,才于昨晚赶去苏家想探看究竟,却撞上姬少游,把徽宗救下。
暗想怪不得苏蔬这位“表兄”穿戴奢华气度不凡,原来是大宋的皇上,术虎巴阿笑笑,“无妨,我眼中只有朋友敌人,没有其他,那么这位威风凛凛的。用枪指着在下的,定然是大名鼎鼎的司空将军,难道,他亦是你的表哥?”
被他打趣,苏蔬羞涩的一笑,“正是司空轩武,但他不是我表哥,我没那么多表哥,他是我相公。”
这下,术虎巴阿更奇怪了。既是相公,那苏蔬就应该是将军府人,她为何三更半夜的去偷自己家的藏书阁?这样想着就问了过去。
苏蔬脸一红。“那个、那个”的结巴半天,当晚自己因为想念司空轩武无法入睡,才去藏书阁找他,这样的话难以启齿,回答不出。索性转移话题道:“你还说,那晚你把我抓走,然后将军府人就四处传言说我和你偷情。”
啊、啊、啊!这回轮到术虎巴阿张口结舌面红耳赤,他惯于行走江湖,不拘小节,生性豪放随意。但却从无听过一个女子如此不羁的言语,他尴尬的四处看看,然后道:“苏姑娘。不不,应该叫司空夫人,在下那晚救你,处于好心,却没料想给你带来麻烦。实在抱歉,如今你的那位表哥已经被送回宫里。我还有事,就此告辞。”说完,逃也似的消失在喧嚣的街上。
苏蔬看他慌慌张张,像个大姑娘似的害羞模样,耸耸肩撇撇嘴,然后随着薛猛回去将军府。
刚到门口,如莲便道:“少夫人,老夫人在中堂等你。”
苏蔬情知不妙,自己这几日到处得瑟,定然被老夫人骂,于是手捂脑袋,眯着眼睛,道:“哎呦哎呦,我好晕,薛猛快扶我回房。”
她一向不管不顾,但薛猛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自己怎么能扶少夫人,于是指使如莲,如莲却一扭身道:“奴婢去回老夫人话了。”
苏蔬见如莲走,嘻嘻一笑,转身就往自己房里跑,没跑几步,老夫人带着小红并那些莺莺燕燕应来,堵住她的去路,见她大步流星,老夫人吓的哎呦呦的喊“孙儿”,然后怒气冲冲道:“媳妇,为人妻,得遵妇道,迎丈夫进门送丈夫出门,伺候丈夫洗漱更衣用膳,谁人像你,日里出夜不归。为人母,就做个慈母,你腹中孩儿幼小,经不起你这样折腾。为人媳妇,侍奉公婆是常理,但我并无这样苛求你,你却变本加厉,竟然半夜同其他男人出去,武儿宠溺与你,但身为婆婆,我若亦是把你娇纵,此后,我这司空家的颜面何存?”
听老夫人说她不守妇道,苏蔬气的嘟囔道:“难道做你儿子的媳妇,就得像个玩偶,你拉一下我动一下,我连自由都没有吗,我就是我,我想怎样就怎样。”
她虽然声音不大,但别着脸,堵着气,老夫人当然看出她在反驳,“你,你,叫武儿来见我。”
知道吵不过苏蔬,唯有骂儿子。
等司空轩武刚从皇宫回府,便被老夫人叫去,哭着喊着,数落苏蔬的诸多不是,她只有一点,只要孩子安然,苏蔬想怎样就怎样,但必须是把孩子生下之后。
司空轩武温言软语劝慰母亲一番,替苏蔬解释一番,然后回来找苏蔬。
见苏蔬正躺在床上生气,做人家儿子丈夫,他需在中间斡旋,劝慰道:“母亲说的在理,你现在身怀六甲,并且是初期,洛神医说此时非常危险,必须小心谨慎,不能跑不能跳,走路步子都不能迈大,偏偏你还到处跑。”
苏蔬呼哧坐起,道:“你少在那里危言耸听,定然是你娘叫你来说的,我等下就回苏家去住,省得留在这里受气。”
司空轩武忙不迭的解释:“没人给你气受,母亲只是担心孩儿。”
苏蔬手抚腹部,喊道:“儿子是我的,我比谁都担心,但我不能泥雕木塑似的坐在这里一动不动。”
司空轩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