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妹说笑,为兄既被称为贼,有些金银实属正常,为兄除去一个贪官,都够贤妹这些贺礼了。”
他的言下之意是,那些珍宝,如假包换。
都是真的,那得多少钱啊!苏蔬不敢接受宋江如此大礼,与当初欣然接受司空轩武的别苑不同,在她心里,接受司空轩武任何东西都是正常,除他之外,别人断然不可,她道:“等下,你们都带走吧,我怎么能收你那么多的贵重物品。”
宋江面有尴尬之色,接着勉强的笑笑,心情有些低落,却不知说什么好。
吴用看在眼里,心领神会,对苏蔬道:“哥哥一番好心,你若不要,倒让哥哥以为你嫌弃礼薄。”
苏蔬连连摆手,“非也非也,正是因为太贵重了。”
宋江换了笑脸,道:“如此,就请贤妹把你这苏记最好的酒菜都端上来,白白让我们吃一顿,两下抵了。”
一顿饭,即使是整桌子的山珍海味,只怕也不抵那些礼物的其中之一。盛情难却,苏蔬只怕再推辞,会让宋江认为自己没有把他当朋友。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然对方若是有能力并有诚心,不要一味的把钱财看成铜臭,感情的回报不在乎一日一时。
“好,马上。”她道,急忙下去吩咐。
等了半柱香的功夫,酒饭才上来,皆因为楼下客人太多,正如吴用所讲,大多人不敢光顾苏记,是怕那赖大有,他非官非绅,却在东京横行,百姓不敢怒也不敢言。另外,一部人对苏记持观望态度,那日开封府的捕役气势汹汹的来,却嘻嘻哈哈的走,人们不免猜想,这苏记或许真有来头,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今日以蔡京为首,接连送来贺礼,于是,人们一半是打消了惧怕心理,却也不至于如此爆满,真正原因是好奇,都想看看这苏记到底何方神圣,才竞相而来。
说宋江等人,边吃边聊,苏蔬管不了楼下的热闹,在这里作陪,即使宋江几个没说,她也了解宋江这趟汴梁行,是为了招安。
她心里祈祷,但愿自己所见,是历史的逆袭,宋江等人,会有一个好的下场,大宋,会有一个好的发展。
想自己非经天纬地之材,管不了那些力挽狂澜的大事,她更担心的是,苏记的兴隆会是昙花一现,好景不长,她知道吴用智比诸葛,他近在眼前,机会难得,想讨个好点子。
“若论这开酒楼,吴用实在是毫无建议可给苏姑娘。”吴用待苏蔬问过,如是回答。
“啊……”苏蔬非常失望。
“不过……”吴用一个转折,苏蔬急忙靠前,眼中满是期待,吴用继续道:“这些贺礼的作用,只怕仅在一时,等那赖大有报知蔡京此事,他定会震怒,只怕对苏记不利,要想让苏记安然,并且是永久的安然,唯有一人能做得。”
“谁?”苏蔬急着问。
吴用淡淡一笑道:“当今皇上,倘若姑娘能请得皇上光临苏记,这好比把苏记盖了玉玺,蔡京一流,即使不来捧场,也决计不会再来滋扰。”
请皇上?那个人正想变着法的捉弄我,我去找他,岂不是自投罗网?那个人大概也正处心积虑的想得到我,我去找他,岂不是自投怀抱?苏蔬拿捏不定。
宋江亦是有些担心的看着吴用,不知此计能否行得通。
吴用在他耳边低语,“哥哥放心,苏姑娘,才智不输学生。”
宋江几个离开之时,也是掌灯时分,苏蔬欲留他们在酒楼住下,反正楼上空着几间客房,然宋江执意不肯,这或许就是他一心想被朝廷招安的原因,朝廷眼中,他们是贼,是反贼,梁山好汉,只是民间传颂,他是老大,想给各位兄弟一个好的去处,无论见了谁,都可以光明正大的报号:我是李逵,我是林冲,我是花容,我是武松,等等等等,不像现在,自己来看苏蔬,都一副贼兮兮的样子,这让他的自尊心备受打击。
客人皆散,开张大吉,蓝礼庭拿着账本兴冲冲的来找苏蔬。
苏蔬虽则高兴,却为苏记的长久发展而愁,引那皇上来此,难则不难,难的是保全自己。
“也许,我可以曲线救国……”苏蔬猛然想起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