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宋江而来的,还有军师吴用并黑旋风李逵,他装着与苏蔬不相识的样子,道:“闻你这店今日开市,如此热闹实属罕见,看楼下已无空位,楼上可有?”
苏蔬先是吃惊,没料到宋江来了汴梁,更无想到他会找到这里,随之领会他故作不识的用意,道:“当然有,都是包间,客官楼上请。”她看看姬少游,示意他在楼下照应,自己则引着宋江等人,上了楼,又捡了走廊尽头的最幽静处,安排三人进了客房,关门之后,各位之间才见礼。
“宋大哥,你怎么来了京城?又怎知我开了酒楼?”苏蔬好奇问道。
宋江呵呵笑着,“贤妹大才,开了这样气势的一个店,为兄当然得来凑个热闹。”
李逵哼了一声,把脑袋别向一边,很不屑道:“这店有何气势,聚福楼那才叫气势,中间好大一块天井,天井两厢上的楼边处,一排排的姑娘,茶是好茶,酒是好酒,单单是跑堂的小二,十多个。”
“李逵休要胡言乱语,你倒开一个茶棚试试,别说酒楼。”宋江呵斥道,他斜眼溜了一下苏蔬,怕她生气。
成大器者,皆大气,别说是李逵这样的朋友人物,且他是个有嘴无心的家伙,即便是那徽宗,苏蔬忍他并非单单惧他是皇上,而是她懂得,小不忍则乱大谋,无伤大雅、无关紧要的话,忍他又如何,她非但没气,还笑道:“李逵啊李逵,我差点因你而进了牢狱,你却在这里取笑我。”
呃?李逵、宋江、吴用,三人均是吃惊的看着她。
“贤妹,这,又是怎么回事?”宋江有些急切。
“是呀,我如何连累了你?”李逵有些不信。
苏蔬并不急着回答,而是眯着双目,把李逵上下左右前后好顿端量。
李逵被她拉扯着转来转去的看,不耐烦道:“哎呀你倒是快点说,女人就是女人,走路就风飘一般,说话就吞吞吐吐,急煞俺也。”
“真像。”苏蔬嘀咕道,才把那厨子李魁引来开封府捕役的事告诉了三人。
李逵瞪起了牛眼,“居然有这样的巧事,待俺去看看那厮何等模样。”他就要下楼,被吴用喊住。
“当初本不想让你来东京,你发誓赌咒的说一定听哥哥的话,哥哥又无让你下去,你见了那李魁,难不成要告诉他,你是真李逵,你是梁山好汉,然后,引来一队禁军,把苏记包围,这回,苏姑娘倒真让你害了。”
被军师训斥,李逵嘟嘟囔囔的去一隅坐了,生他的闷头气。
宋江、吴用了解李逵,不过片刻,他一定过来参合,于是并不理会他,与苏蔬继续攀谈。
楼下吵吵嚷嚷,隔着门都隐隐听见,苏蔬忽然想起那贺礼的事,道:“宋大哥,你说邪气不邪气,今日我的酒楼开张,以蔡京为首,那些朝中大员,轮番的给我送来贺礼。更邪气的是,近一上午都没有客人光顾,那些贺礼之后,客人突然爆满,楼下的情景,你也看见了。无论收礼还是客满,皆是高兴的事,我愣是不敢乐,怕乐极生悲。”
话音刚落,李逵腾的窜了过来,咕咚先喝了一口茶,吼着嗓子喊:“那都是哥哥的功劳。”茶还没完全咽下,喷了苏蔬一脸。
苏蔬抹了一把脸上的茶水,茫然的看着宋江,眼神充满疑惑,等着他回答。
宋江呵呵笑着,躲开她的目光,只低头喝茶。
苏蔬一把夺过他的茶杯,脑袋伸到他面前,忽闪着大眼,继续茫然的看着。
她虽然身为苏家当家人,现在又是苏记的东主,但她毕竟年纪尚小,偶尔使些小女儿的顽皮也是正常。
宋江灵台一震,挺大个爷们,给一个小姑娘如此专注的盯着,实在难为情,却也知道苏蔬行为举止异于常人,不敢自作多情的往其他地方去想。
吴用道:“哥哥还是说了吧,苏姑娘一番惊吓,现在,总得让她知道原因。”
宋江看看苏蔬,她仍旧茫然,唯有道:“那就有劳学究代讲。”
吴用应声“是”,然后对苏蔬道:“我与哥哥、李逵,早来了汴梁,听说你要开酒楼,就打听到吉日,想送份贺礼。”
“关键,那不是一份。”苏蔬霍然而起,不是很明白吴用的话,依旧纠结。
吴用颔首,又伸手朝下压了压,示意苏蔬坐下听他讲完,“后来我们了解到这家酒楼前前后后的故事,得知那蔡京的义子赖大有欲占有,又听附近街坊四邻议论,怕你这店此后没有客人光顾。于是,吴用不才,设下此计,既然这东京的百姓怕的是那些奸佞,索性就以他们的名号送礼,如此这般,世人眼中以为那些奸佞与苏姑娘你关系密切,客人也就不会因为惧怕他们,而不来这苏记吃饭。”
吴用讲完,苏蔬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她长出口气,悬着的心总算落下,哭丧着脸道:“几位哥哥,以后,咱别这样玩了,我就差请个大仙给我掐指一算了,不过……”她伸过脑袋对宋江低低道:“那些礼物,真的假的?
既然是玩,她以为那些名贵的贺礼无非是道具罢了。
宋江蔼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