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子夜,客栈内悄无声息,偶尔传来猫打架的叫声,划破夜的宁静。
苏蔬梦正酣,白日听司空轩武说要回去看他母亲,夜里,她就梦见自己的父母,呓语连连,泪水涟涟。
“啊!”
一声刺耳的叫,苏蔬被惊醒,条件反射似的呼的坐起,怕又是谁想害她,四下里看,屋子里黑,也看不清什么,感觉那声音是来自燕儿,她赤脚下床,跑到对面燕儿的床前,依稀中看见燕儿翻身打滚,手捂腹部,像是痛的非常厉害。
“燕儿,你怎么了?”苏蔬急着问。
燕儿再“啊”的一声惨叫,人就滚落床下,接着,口吐白沫,人开始抽搐。
苏蔬跪在地上看燕儿的模样,忽然明白过来,一定是有人逼迫燕儿加害自己,燕儿不得已,选择自杀,她登时手脚冰冷,慌了神,不知怎样救燕儿。
忽然想起蓝云阔,她撞门而出,跑到蓝云阔的房间,咚咚擂门,边打边喊。
蓝云阔听出是苏蔬的声音,也是条件反射似的跳下床,以为苏蔬有难,仅着中衣就开了门,“少夫人,你怎么了?”
苏蔬哭的已经说不出话来,拉着蓝云阔就跑,来到自己房间,蓝云阔点着蜡烛,才发现躺在地上的燕儿。
“她好像服毒了,所为何事?”这样的时候,蓝云阔还想问个详细。
苏蔬来不及跟他解释,边哭边指着燕儿道:“蓝云阔,你听着,如果燕儿死了,我一辈子都不见你。”
蓝云阔怔了会儿,不明白燕儿的死跟她见不见自己有何关系,稍微琢磨一下,懂了苏蔬的意思——救人。
他急忙俯下身子,在燕儿身上点了几下,封住穴道,使毒液不至于立即流遍全身,然后抱起燕儿就跑,满街的找医馆,只是夜深,都已经打烊,他把门捶的咚咚响,偏有那胆小怕事者,根本不在乎什么医者父母心,这世道乱,别是土匪下山打劫,所以,就不开门,最后,蓝云阔运气发功,踹开一家医馆的门,里面看店的伙计穿着赤膊的短衫,旁边是凌乱的床铺,他是被蓝云阔吓醒的,正哆哆嗦嗦,抱臂而站。
“快救人,她服毒了!”蓝云阔冲伙计喊道。
伙计才知是来了病人,而不是土匪,点头跑进去喊坐堂掌柜的。
不多时,伙计带着一个年过六旬的老者出,指着蓝云阔,“就是他。”
老者走近,询问了几句,了解大概之后,让蓝云阔把燕儿放到床上,手搭燕儿的脉,命伙计道:“灌药。”
伙计应声去准备。
少顷,伙计端了一碗药过来,蓝云阔拦住问:“这是什么?”
老者接过药碗,道:“救命的东西,快帮忙灌下,迟了人就没了。”
蓝云阔再不敢多言,帮着把那碗药罐到燕儿嘴里,再拍打她的后背,让药流进腹中。
不多时,燕儿动了动,然后哇哇的呕吐,接着是嗷嗷的大叫,死去活来的折腾好一阵,神智才清醒过来,她抬头看见蓝云阔,低声啜泣道:“蓝爷,你为何要救我。”
蓝云阔俯身下去,安慰道:“傻丫头,蓝大哥不会让你死的。”
燕儿心里一暖,用袖子擦了擦嘴,扑在蓝云阔怀里,无声的哭了。
“蓝爷,保护好小姐。”她依旧担心苏蔬被奶娘或驴三陷害。
蓝云阔听燕儿如此说,忽然想起苏蔬还在客栈,驴三的人品他了解,老冯年老,又不会功夫,他忙掏银子付诊费,谁知,匆忙间根本没带,尴尬的看向老者。
老者明了,一挥手,“走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权当给自己积寿啦。”
蓝云阔谢过,扶着燕儿赶回客栈,急着去看苏蔬,苏大小姐,却不知去向。
蓝云阔脑袋嗡的一声,推开踉踉跄跄的燕儿,四处找苏蔬,连床下、茅房都看遍,就是没有她的人影。
忽然,从一个房间内传出吵吵嚷嚷的声音。
“你这人怎么回事,半夜闯入别人房间,你知不知廉耻?你懂不懂非礼勿视?”
“对不起,对不起,走错门了,下不为例。”
蓝云阔听出是苏蔬的声音,跑去,就见苏大小姐,他的少夫人,那位自诩为爷的家伙,站在别人的房间,而床上,是一对裹着被子的男女,男的,满头大汗,涨红了脸,女的,头发凌乱,羞红了面,看样子两个人正想你侬我侬,却被冷不丁闯入的苏蔬坏了好事。
蓝云阔拉着苏蔬,再次给人家赔礼道歉,然后腾腾跑回自己的房间。
“少夫人,你为何跑去他人的房间?这真的……有些不妥。”蓝云阔说到最后,声音低的如同喃喃自语,他一个大男人,想起刚刚那样的场景,都有些羞赧,他知道苏蔬行为举止向来怪异,然而,这次却是有些诡异了,谁家女子敢半夜闯进别人房间看男欢女爱之事。
苏蔬一屁股坐在床上,气呼呼道:“你以为我愿意啊,我担心燕儿想去追你,谁知又追不上,返回时发现从我的房间里出来一个蒙面人,我立即明白,这是来杀我的,急忙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