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还要祭品?”我瞪眼问。
“我们这里最近每天晚上都有鬼怪入室,每次都会丢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如果家里没有,鬼就会把人抓走再不让回来。”老人压低嗓子战战兢兢的对我说,“所以必须要准备祭品——看,要不是我家有祭品,你们一准被鬼抓走了。”
我哦了一声,赶忙鞠躬致谢,把自己做的那些毛玻璃制品给了老人两个,他倒是毫不客气的收下了。
既然不伤人只取物,那必是人装的鬼无疑了——不过那又是什么人呢?居然拥有鬼魅般的速度。
收了我的东西,茶馆老人殷勤了一些,还给抱来两床被子,我千恩万谢的接过来,轻轻搭在秋安元身上,又问老人要了点糖。
老人非常不情愿的给我挖过来两勺子红糖,看来这个世界糖也是稀缺品。
我给秋安元调了糖水,因为不太懂护理,我不知道给他补水是该用糖加水还是用盐加水,所以先给他喂了糖水,又讨了一点盐给他喂了盐水。
老人巡视了一遍自己的屋子,又扒着木梯上去了。
秋安元喝了水之后,精力不支又睡了过去,我坐在椅子上守着他,一夜无眠。
第二天清晨时分,秋安元动了动,我赶忙凑过去问:“怎么了?要什么?”
他缓慢的看了我一眼,温吞的说:“放心,不是要小解。”
我:……
我无语的坐回去,抱臂靠到椅子上。
闷骚君子学会调戏人了,我以后的日子有的瞧了。
“把门窗打开,”秋安元说,微微对我笑了笑,“我要放一两个符文求助。”
我赶忙跳起来。把木门和窗户都张开。
明亮的日光夹杂着清凉的晨风飞入茶馆内,秋安元慢慢的抬起一只手,却又无力的放了下去。
“很难吗?”我忧心忡忡的问,“不如我先去请个大夫,给你用上一些药。”
秋安元动了动嘴唇:“再喂我一些甜水。”
糖水只有几口了,我含在口里,慢慢哺给他。他的嘴唇不似昨夜那么焦枯,温顺的把水啜走,舌头也比昨夜有力,还轻轻舔了舔我的唇角。
我们脸贴着脸宁静了一小会。
“把我的指尖咬开。”秋安元开腔。
我退后一些。皱眉瞅着他。
他解释道:“必须用心头血勾画符文,否则它们跑不远。”
“需要跑多远?你不是说附近的道友吗?”我反问。
秋安元翘了翘嘴角:“附近千里之内。”
我:……
尽管心疼,但我也知道普通大夫是无法治愈这种严重烫伤的。还就得找修仙之人来,所以忍着心把他右手的食指咬破,香甜的血液登时涌了出来。
秋安元微微动了动手腕,吃力的吟咏了两个字,伴随着口中的低喃。他的手指画了几个古朴的符号,符号带着他指尖的血液飞起来,变成淡青色带血丝的蝴蝶,而后秋安元弹了弹手指,蝴蝶转瞬飞出门窗,消失在深秋的日光里。
我把他的手指拿起来塞进他嘴里。严肃的说:“自己弄干净。”本来就脱水,还要失血,不能浪费体液啊。
秋安元眸光闪动。抽出手指,伤口已经不流血了。我想到了什么,解开他的衣被瞅了瞅他的前胸,那被手指插过的胸口留下一个血色疤痕,他的愈合速度果然超出常人。
“饿了。”秋安元轻轻的说。
他自己说过修仙会令人断绝饮食。现在他又有了胃口,是不是代表体内果然虚弱受损到了一定程度?
我忍着忧虑。弯腰摸着他的额头问:“想吃点什么?”
“都可。”他简单回答道。
我脑中一转,思及他平素偶尔喜欢吃一点蜂蜜和甜食,于是说:“我出去转一圈,马上回来?”不知道留他一个人能不能行。
这时头顶木板一响,茶馆老人和几个看上去像家人的老幼从顶层顺着木梯溜了下来。
茶馆老人挫折着,跟收了我那几只毛玻璃制品时候的态度又不太一样,有点尴尬有点讨好的说:“你们无处可去?”
后面一个老妇人戳了戳他。
于是茶馆老人干巴巴的说:“我家地方小,二位还是另找住处的好。”
我扫了他们一眼,几人被我的目光盯得一缩脖子——果然是一家人。
“不知附近可有树林?”我面无表情的问。
茶馆老人搓着手,无可奈何的在老妇人的瞪视下告诉我:“沿着马路走到头就是。”
我一言不发的托起玻璃担架,从敞开的门中带着秋安元走了出去。
茶馆老人一家集体瞪着我的巨力,眼看着我走远了,才听到他们中的一个大喊:“喂,你的东西——”
我知道他指的是我那些玻璃制品和占据整个街面的毛玻璃大盘子,头也不回的给了他们一句:“不要了,你们拿去!”
秋安元躺在玻璃板上,淡然的说:“不要气,这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