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试过大冬天时候站在西北风里往脑袋上浇水,浇的还是跟液氮差不多温度的水?!我的脑壳都要被那穿入颅内的手指冻崩了,有木有?!
冰雪般的男子仗着自己魔力无边,把我定在原地,任意蹂躏我的脑浆。
我竟然能清楚的感觉到五根指头顺着我的大脑沟回来回的摸,那简直比魂飞魄散还要来的恐怖!而且我的整个身体因为急剧下降的体温而僵硬无比,连体内奋力涌出的岩浆热流也不能烧的动肌肉群——我在被速冻!
现在再看他华丽的外袍,就像看见死神空荡荡的黑衣。我一向自认不怕死,但现在这种明明还在呼吸,生命力却像漏斗中的水一样急速流失的空虚感,是什么?
我几乎能听到胸口岩浆小核因为快速转动而发出的吱吱声,但我的体温还是无可避免的降低到了冰点,体液在冻结,细胞在失活,比之刚才被凝在晶柱之内,我的机体濒临死亡的阈值!
很多人坦言,濒死的时候,意识会特别清醒,会回顾一生,会像看电影一样看到自己经历过的所有事。
在细碎的结冰声中,我短暂的一辈子已经过了个遍,身体正在失去各项知觉,视力和听力更是越来越模糊。
我一遍遍在记忆中凝视秋安元的脸,认识他是我两辈子加起来的运气,此生我已无遗憾,希望他不会受到这位的伤害。或许……白色和紫色的完美灵魂集聚地,会是我下一个驿站……秋安元,我会在那里等你。
“哗啦”!
——冰融雪消的声音。
冷意离开我的头颅和身体,尽管这是零下数十摄氏度的北极,我依然在顷刻间变得温暖,整个身体从里往外都被春风环绕,濒死的感觉消失了。灵魂被迫离开躯体的无助感不见了,五感又回到了我身上。
情不自禁的,我猛然深吸了口气,一堆冰屑夹杂着冷意冲入了肺脏。
在剧烈的咳嗽中,我抽空抬起头看了一眼,袍角冷意飞舞的冰雪美男木然的看着我。
“你居然连白色和紫色都见过了!”他带着万分落寞喃喃的说,“连你这么渺小的灵魂都能去,为什么我还是不能回呢?”
我的气管抽搐着,好容易把入侵的异物赶出肺脏,我的咳嗽声小了下去。断断续续的说:“这么说你也不是完整灵魂喽?”
白色所在地的规则是:只有完整的,了无遗憾的,问心无愧的灵魂才能去他那里。
听这位的意思。看来跟白色是熟人,更可能白色那灵魂聚集地就是它渴望之地!
流泻的光点往他的方向急速回缩,冰雪男子的身影变得模糊,无数亮银色光点开始上升,那袍子上的花纹隐没。那拖曳的长袍变得飘忽,看样子他要走了。
“如果你找不到去那里的路,我可以做引路人,”我直起腰,扬声说,“这位……神灵阁下!”
调戏神的下场是什么?
一股流光划过。我又被包在晶柱里了。
无以伦比美丽的冰雪男子面无表情的绕着晶柱踱步一周,又回到我面前,他很高。如果不是晶柱被浮在半空,我想我得仰头看他看得脖子疼。
这位神灵(或者妖魔?)再一次露出震撼无匹的瑰丽笑容,黑洞般的眼眸半合着,他边笑边问:“你的灵魂磁场还不如我手指大,居然想引导于我?你能完成我的执念?”
我曾说过。我喜欢欣赏美丽的事物,这位的外貌显然是所有美丽事物中最顶尖的。但我还是要说,他一笑,就有点俗了。所以说冷美人们,你们最好永远都板着脸。
“你笑起来好像捕猎前的蛤蟆,”我在晶柱内默念。
激怒神的下场是什么?
是确定他会留下来收拾你!
亮银色的光点轰然飞舞,我被一只手拎住,晶柱消失,可我依然不能动弹,只能被人家像拖死狗一样拖在地上——我没有更好的形容词了,因为我不是那种天生丽质的女主。
他的袍角比他的手指还要冷,好像全北极的冷空气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我被拖行了长达一公里,期间这位神灵漫步在冰原之上,所到之处搅起无数冰凌,当然冰凌无一例外都打在了我身上。
忍着折磨,我的脑筋在飞转。
终于让我找到了一个合理的推论,我猛然在意识中呐喊:“原来你暗恋海神,怪不得去不了白色那里,要我说果然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么?”
袍角停了下来。
充满威压的俊美面孔有一瞬间的模糊,我被扔到冰面上,胸口的岩浆小核周围突然冒出无数冷意,阻隔了岩浆在我体内的流动,我立刻被冻得得得打战。
巍峨站立的冰雪男子遥遥的从口中发出冷淡的声音:“你以为承载过海神的部分记忆,我就会高看于你?”
我冷的连意识都凝滞了,恃强凌弱什么的,实在令人无赖,秋安元我错了,等离开这里我一定好好练功。
垂在我脸边的袍角上,花纹再度浮出,冰雪男子再度惊讶的咦了一声:“双修功法?居然有灵魂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