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人一见面,一个目瞪口呆,眼含惊惧:这人不是死了吗?怎么出现在这儿?想着,还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发现这并不是自己的幻觉,顿时心中惊恐:这人该不会是化成厉鬼,来寻他报仇的吧?
盯了他好一会儿,看见其行为举止若常,身旁站着的女人与他态度亲昵,脚步虽虚但确实坚坚实实踏在地上,不由松了口气:还好,他还是个人!
而后又转念一想:真是麻烦!为何不直接死在那儿?
另一人目光炯炯,满含愤怒与仇恨,锐利的目光如鹰般像是要把眼前的男人撕碎。
转眼望见男人脸上的伤痕,从上至下,刚好划过眼角,形成个半月牙状的弧线。孙全不禁有些遗憾:怎么不把这贼人的眼睛直接给废了!
到了“监牢”,孙全寻了个干净的角落躺下,离赵彬那货远远的。这一天的奔波劳累,已让他身心俱疲。现在的他,只想闭目养神,好好休息一番,待养精蓄锐之后,定要寻他算账,不把他挫骨扬灰,难消他心头之恨。
俩人各占一域,没有任何交流,“牢”内寂静一片,这令人窒息的气氛,让赵彬受不了。
总的来说,赵彬此刻还是有些尴尬的,一个差点被自己害死的人突然活生生地出现,还要与他共处一室,那感觉要多怪异就有多怪异。
由此可想,孙全的心里有多狠,看见仇人却无法报复,咬牙切齿有木有,憋屈到心里快吐血有木有。
夜,渐渐深了。
孙全翻了个身,双眸紧闭,好似睡得很熟。而赵彬却没这么舒坦,即使他困得要死,上下眼皮直打架,也不敢安心入睡。
他担心,若他一旦入睡,孙全定会趁机对付他。他忘不了,那时孙全的目光是多么的阴狠,要是给他机会,这男人定会拧下他的脑袋。
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赵彬苦撑着,身上被自己掐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色彩斑斓,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睡意正浓,可惜,夜,还长着呢!
微弱的光透过缝隙飘洒落下,赵彬迷迷澄澄地睁开眼,猛地被吓了一大跳。
任谁眼前冷不丁地出现一特大号的脸,尤其这脸的主人还和你有仇,能不被吓到?
“干嘛?”赵彬朝内瑟缩了一下,双手环在胸前,警惕地看着他。
“干嘛!”孙全眼一眯,身子向前一倾,离地上那货更近了,俩人的脸几乎快贴在一块儿了。“我就是想看看,你这人到底心肠有多黑?在做了那样的事情之后,还能睡得如此安稳?”
听到这儿,本有些心虚的男人,立刻醒悟了:我干嘛怕这家伙,细胳膊细腿的,昨天能弄死他一次,今天照样可以!
赵彬瞬间如同充满能量的电池一般底气十足,手一伸,一巴掌抡了上去,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只不过是个娘娘腔般的废物,弄死一两个,也算是节约粮食,我有什么好害怕的!”
头偏向一边,白嫩的肌肤上逐渐浮现淡淡的红。
“呵,”孙全低笑一声,眼中的阴郁更深。
被打了,还能笑出来,真是奇怪!
“赵彬、孙全,你们可以回去了。”这时,门口的守卫开了锁,说道。
赵彬从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扭头就离开了。
孙全没说话,默默地站了起来,往外走去。
一到门口,迎来的是一张焦急却带着喜悦的面孔和一个热烈的拥抱。
“放心,哥没事。”说着,他便拉着香香往村里走去。
一进房门,香香把孙全一安置好。掀开床布,半跪半趴在地上,在草堆里一阵摸索。
忽然,她眼前一亮,连眉梢也高兴地弯起来,嘴里兴奋地喊道:“找着了,找着了。”说着,手中高举着一只乳白色的膏药,一屁股坐在哥哥的身边。
拧开了盖子,挤出一些,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清香。
“哥,你躺好,我先帮你擦点药。”没等他回答,香香抓过他的手,撩开衣袖的一角,粘着药的手直接贴了下去,涂涂抹抹的。
孙全倒吸了了几口凉气,伤口处先是一股火辣辣的疼,疼过之后,便是清清凉凉的,感觉还是挺舒服的。
眼前的女孩低着头,染着黑色的芊芊玉手在药膏和伤处来回穿梭,要不是她不停耸动的肩膀和微微抽搐的身体,孙全还真以为妹妹只是在专心帮他敷药。
“乖,别哭了。”孙权抓住妹妹的手,安慰地说道。
可一碰到她的手,香香就想是碰到啥不干净的东西,立刻缩了回去。
“把手伸出来。”
香香使劲摇了摇头,不仅没听话,手反而藏到背后,离他更远了。
“把手伸出来!”这回,孙全拉长着脸,语气严厉了许多。
虽说,孙全平时看起来和和气气的,可身为妹妹的她知道,哥哥生起气来,还是很恐怖的。至少,她可不敢惹他。
“哦。”心虚地应了一声,香香犹豫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