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莹在床上昏睡了两天,睡梦里面她变成了一缕幽魂,从姜婉呱呱坠地就一直紧紧跟在她的身边,看她嬉笑怒骂,看她在杨府无助,看她一步一步走向脱变。
……
烛光摇曳中,姜婉的那一张不食人间烟火的脸笑得如罂粟般危险诱惑,她持起匕首将尖端缓缓推入了王瑾的身体里。
王瑾躺在梨木雕花的大床上,手脚被牢牢地制住,眼睛因为惊恐地睁大,他张大了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任着姜婉的匕首越推越深。
嫣红的血液从刀口慢慢地渗出,染红了王瑾白色的中衣,在被面上勾勒出了一朵艳丽的花儿。
一缕发丝从姜婉的头上散落,落在了她的脸前,给一丝不苟的她,添了一抹凌乱。
见王瑾的呼吸渐渐微弱,姜婉手从匕首上放下,将怀里的帕子掏出,抹了抹王瑾因为惊恐疼痛额上冒出的冷汗。
“瑾郎,你说我为什么要杀你?”姜婉一边给王瑾擦汗一边笑吟吟地问道。
因为失血过多王瑾脸变得灰白,他的眼珠浑浊,一动不动地看着姜婉,仿佛已经死了一样。
见王瑾这副样子,姜婉立刻眼睛布满了水汽,声音带着委屈地说道:“瑾郎这是在怪我吗?”
“可婉儿也没有法子啊!婆婆公公都死了,瑾郎你若是不死,婉儿如何能活的自在。”
这话说完,姜婉眼中的水汽就化为了水珠,顺着眼角滑落,啪嗒啪嗒地落在嫣红的血里,瞬间就融为了一体。
“瑾郎,婉儿这也算是为了你哭了一场,用你最爱的模样。你到了下面切要等我,就是三心二意地与别人相好,等我来了,也要将她们散尽。”
说着抬起如玉般的皓腕将王瑾充满恨意的眼眸合上。
看了完全没有生命气息的王瑾,姜婉神色不动又自顾自地说道:“瑾郎你说我为什么要你等我呢?因为杨彦曾经说过他就是死了也要等着我,要是只有我跟他我会很害怕,所以你在了才好。”姜婉眼中有一丝茫然一闪而过。
而后她走到了桌台边上寻了帕子将自己的脸擦干净,转身出门一脸平静棕色雕花的门扉合上。
……
婉莹醒来的有些许的感慨,没想到姜婉竟然是如此一般的人。这么说来自己比起她倒是大大的不如,且不说上一世呆傻,不是如她一般越挫越勇,而是听天由命,就这一世也没学来她的狠毒决绝。
“婉儿你醒了。”听到这一声略带惊喜叫自己婉儿的声音,婉莹一愣,一时分不清梦和现实。
“怎么这般愣愣的?是不是手腕还疼着?”说着丁氏抬起了婉莹的手,目光仔细地看着。
丁氏紧张的表情落入婉莹的眼中,她一时忍不住掉下泪来。
哽咽地说道:“娘,你不怪我了吗?”
丁氏闻言放下了婉莹的手,掏了帕子将她脸上的泪拭干净,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怎么可能不怪你。只是你是我的儿,我就是再怪你你现在这副样子我又能怎样?”
婉莹一把抱住了丁氏,将头埋在了她的肩上,“对不起,对不起,是女儿错了。”
丁氏拍了拍婉莹的背给她顺气,悠悠地说道:“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吗?不管你跟小旭是两情相悦也好,情不自禁也罢,你是个女子,你都不自重,那谁会尊重你。小旭现在看着是个好的,可谁能保证的了以后呢?夫妻日后都是靠着彼此的体面相处啊。”
丁氏的这一番话颇有感慨,她与夏侍郎便是这样,没有了年少的那些情难自控,却有了对彼此的敬重。
感觉到了女儿点头,丁氏又说道:“幸而小旭已经提了亲,现在不过是将婚期定早些就行,你成了亲一定要改你的性子,若一个男子只是贪慕你的皮相,没有敬重,妻与妾有什么分别……”
丁氏说了许多,婉莹听着不停地点头。
想起刚醒来的感慨,觉得有些多余,那样的环境造就了那样的姜婉,她有什么可羡慕的,上一世罢了,这一世她有父母疼爱,何必像姜婉那一般那么的狠毒决绝,在手上沾染一条又一条的人命。
姜婉为了活得自在,自己这一世何不自在,觉得值得所以用身体跟楚旭交换自己想要的东西,觉得心烦就不学自己不想学的东西,只要没有做岔那一步,爹娘永远都是自己最强的靠山。
婉莹眼睛在屋里环顾一圈,隐隐觉得不对,张口问道:“娘,绫罗呢?”
“怎么?怕我给处置了?”
婉莹瞧丁氏也不似生气的样子,便带着笑说道:“女儿生着病,绫罗不在谁来照顾女儿。”
“合着你觉得你病着的这几天都是被放着不管的。”丁氏装佯说道。
婉莹摇了摇丁氏的胳膊,略撒娇地说道:“娘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知道我刚刚睁眼就娘有多开心。”
“那现在还提绫罗。”
“娘现在是在跟丫鬟吃醋吗?”婉莹捂嘴偷笑。
丁氏伸出食指点了点婉莹的额头,也忍不住嘴角带了笑,“我可不得吃醋吗?你时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