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君忙迎上前,扶着父亲的胳膊笑道:“父亲也太小看女儿,女儿怎么说也是将门之后,功夫岂会扔下,便是扔下了,这每日不练习一下,这骨头就难受的很!”
沈父不信,呵呵笑道:“为父不信,你打上一遍让为父看看!”
沈秋君也不惧,自腰间就解下了鞭子。
沈父看了眼旁边正冲女儿挤眼的儿子,改了主意:“光练些把式也没意思,不如就让你二哥喂招给你!”
沈昭宁心便提了上来,忙拿求救的眼神看向走到院中的母亲。
沈秋君也笑道:“还是算了吧,女儿与人过招的次数太少了,收发不能自如,别再伤着二哥了。”
沈父不以为意,笑道:“若真伤了他,是他本事不到,怨不得别人,难道他以后对敌,还要对方配合着他做戏不成?”
沈夫人忙笑道:“罢了,你们要打架,也别在我的院里秋风扫落叶,刀枪无眼,你们倒是痛快了,我院里可就遭了殃!”
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沈夫人又道:“一会就要吃饭了,倒是别闹太大动静了,免得此时喝了风,再吃下热饭,小心闹肚子!”
恰好此时,厨房的来回饭菜已经准备好了,问要摆在哪里。
沈父笑道:“就摆在暖阁里吧,省得你们夫人吃了冷饭。”
沈昭宁与沈秋君对看一眼,都忙憋着笑,转过头去。
沈夫人脸上有了薄怒,哼道:“这大暖和天气,就能冷着我?那年冬日里,我抱着丽儿坐在马背上,啃着冻成疙瘩的干粮都没冻着!”
沈父就知道这女人不能得罪,若是得罪了她,八百年前的事都能翻过来重复八百遍,忙上前陪笑道:“一句玩笑话而已!夫人莫怪!”
沈夫人这才转怒为喜,再看一双儿女戏谑地眼神,便一把打掉丈夫的手。
沈昭宁兄妹只当没看到,仍是问母亲要在哪里摆饭。
最终却摆在沈秋君的房间里。
幸好沈秋君已经打算好,等幔帐帘子都到齐了,才一起收拾,故房中还是原样,只放下桌子,就可以摆饭了。
这又是这几年,沈府的另一项不成文的规矩了:一个月中,沈家众人聚在一处吃饭,除在正房外,倒有大半是在沈秋君房中的。
这是沈父的主张。
沈秋君住的院子也算是沈府顶好的院子了,沈夫人夫妻住的正院,和沈昭宁住的小院,环绕在沈秋君居所的外围,称得上众星捧月,但是用沈父的话来说,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阳气。
沈秋君未出阁的姑娘家,自边丫头婆子自然是不少,可没有男人的阳气在这里,所以沈父与沈昭宁倒是经常过来!
席间,沈夫人对女儿笑道:“你父亲已经同意了,明日就让管事去把小归山买下来。到时交给你来打理,若真有什么出产的,就当你的脂粉钱了。”
沈秋君高兴地亲手斟了酒,走到父亲跟前,笑道:“女儿就以一杯薄酒,谢父亲对女儿的偏爱!”
沈父欣慰地接过酒来,一口饮下,对女儿笑道:“若将来真挣了银子,只别忘了给父亲打壶好酒来,给你母亲买只珠花戴戴,父亲做的就值了!”
沈秋君抿嘴笑道:“父亲也太小看女儿,若是女儿以后真有了钱,怎么也打能两壶好酒,买两只珠花!”
沈父不由哈哈大笑,沈夫人也笑道:“就说儿女是父母的债,这还没挣到银子呢,就小气成这个样子!”
晚上等众人离去,沈秋君洗漱安歇。
沈夫人却颇心事重重,只在灯下筹划,倒搅得沈父也不得安眠。
沈父只好拥被坐起,打着呵欠问道:“好好的,怎么不睡?”
沈夫人忙把今日女儿要改换衣物摆设的事说了,小姑娘家爱打扮,也是正常的事,所以沈父顺口说道:“费不了多少银子,随她高兴吧!”
沈夫人便走到床前坐下来,笑道:“这是不是说明秋儿已经走出当年的阴影,如今也爱上鲜艳衣裳,再过几日,就是她十六周岁的生日了,也该说亲事了,我这不在想着各府里适龄的人选呢!”
沈父便皱了眉,重新躺倒在床上,低声嘟囔道:“这说亲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不急在这一时,赶紧睡吧。”
沈夫人却道:“上了年纪的人,做事总爱丢三落四的,我怕万一再忘了,还是早早做个打算才行。”
沈父哭笑不得,这女儿嫁人可是大事,任你怎么记忆不好,也不会忘了的,便问道:“你什么打算?”
沈夫人眼睛便闪闪发光,推着丈夫,说道:“我方才倒是选了几个人出来,你也帮着参详一下,看哪个更合适!”
沈父知道事情没个结果,自己是不要想着睡了,只好打起精神,坐了起来,问道:“都是谁,你说说看!”
沈夫人便打开了话匣子:“如今京城优秀的就数定国公府的世子林景周,怀德将军家的三公子,云麾将军家的几个小的,年岁好像也差不许多,另外还有几家,也都是武将出身,家里规矩也少,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