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住在后衙。直到朝中派人来查案,终日在衙门里出入,卑职的妻女不堪烦扰,卑职才在外头置办了房舍,搬了出去。”钟县丞顿了一顿,“不瞒您说,那宅子的前主人原跟黄念祖有些干系,为了洗脱罪名,花了不少钱。当时那人卖房卖地的,因卖得急,许多产业都是贱卖的。卑职请了县里的吴经济出面,只花几十两银子就买下了那宅子,倒是笔极划算的买卖。”
周康又沉默了许久,才开了口:“你说的我会着人查清,若果然属实,我也不会继续追究,但若你有半点欺瞒……”
“卑职任大人处置就是!”钟县丞迅速接了话,便开口告辞。
青云迅速倒退十多步,来到仪门上,然后装作刚到的样子,稍稍放重了脚步声往里走,见钟县丞出来,还笑着向他福了一福:“钟大人好。”
钟县丞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理都没理她就走了。青云又往厢房走,只见刘谢一头汗地迎了出来:“青姐儿?你怎么来了?是来拿东西的?”
青云有些吃惊,说真的,方才她还以为刘谢不在里头呢,连忙道:“是,我来拿篮子。”
刘谢抬手拦住她不让进屋,自己回屋拿了篮子出来塞给她:“快回去吧,瞧这日头晒的,别热着了。”
他这是不让她看见周康在屋里?青云满腹疑虑地答应着,转身出来了,回想方才听到的话,忍不住摇头不止。
周康居然还在揪钟县丞的小辫子?他就不能把心思放在更重要的地方吗?
有了这个插曲,青云也没心情去搭理葛典吏夫妻了,直接回了住处。等到晚上她送饭给刘谢时,见周围没人,屋里也只有她和刘谢,她就忍不住问了对方。
刘谢有些吃惊她居然听到了这些话,但也没有多加责怪,只是叹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衙门的公账上虽还有几千两银子,但实际上连一百两都没有了。没有钱,如何安置流民?不是周大人不想,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青云大吃一惊,清河县居然已经穷到这地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