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苏黔陪陈陌饮着上好的竹叶青,陈二一脸急切的推门走了进来,靠在陈陌的耳边小声道:“公子,府里出大事了,大公子让你赶紧回府一趟。”若非紧要的事,大哥是不会要他回家的,看来这事只怕是不小,陈陌挥了挥手,“去门外等我,我一会就来。”
“是。”
陈陌温柔在苏黔的脸上印上一吻,柔声道:“我有要事要离开一下,我让人先送你回府,乖乖的等我回来。”
苏黔抬头给了他一笑,相当真挚的点了点头,“嗯。”
“真乖。”陈陌伸手摸了摸他的发丝,想来也出不了什么岔子,便吩咐了几个小厮留下,带着陈二急匆匆的往家陈府赶。
“老爷,言儿向来伶俐,又最是乖巧,老爷平时宠得跟什么似的,呜呜……如今言儿被有心人害没了,老爷可一定要严惩害人凶手,为我们的言儿报仇。”崔姨娘用丝帕擦着眼角,泪珠如断线的珍珠直往下掉,这个女人哭得极美,为平时娇媚的容颜增添了几分凄楚,越发动人。
“好,好,好,言儿是我最疼爱的孩子,他这一去,我……倘若让我查出是何人所为,必让他血债血偿。”看见心爱的小妾伤心,陈老爷赶忙上前安慰,陈言是他的老来子,又是最宠爱的小妾所生,所以宠爱异常,就连几个嫡子也是比不上的,如今,一想到年仅八岁的小儿子此刻躺在冷冷的棺材里头,他就恨不得将凶手千刀万剐。
“回来了?”陈辰抬头瞟了陈陌一眼,淡淡的开口,语气不咸不淡,显得极为冷淡。
“大哥。”陈陌点点头,在他身旁站定,一同看戏。
崔姨娘抬起泪眼汪汪的小脸,满脸愤恨道:“老爷,言儿向来不争不抢,更是个孝顺懂理的,哪里又会拦了别人的道,老爷,言儿他只是个庶子,就是有老爷再多的宠爱,言儿……言儿他也会谨守本分的,哪成想这样还是碍了别人的眼,被那恶人就这样用砒霜害了我可怜的儿子,老爷……”
说着说着,仿佛不能承受丧子之痛,哭倒在陈老爷子的怀里,陈老爷子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崔娘,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我必会为你们做主,来人,可查出什么来了?”
夫人陈氏,淡淡的看了一眼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的崔姨娘,有些无趣的看着这处闹剧,倒是对久不回府的儿子陈陌投去几个温和的笑容。
王管家正打算站出来回来,哭得不能自已的崔姨娘从陈老爷子怀里抬起头,哽咽道:“王管家,这陈府是老爷当家,你可不能为了维护某些人,而说出违心之言。”
王管家用衣袖擦了擦额角的汗,他能说什么违心之言?他也没有要维护某些人啊?这是要拉他下水,可……这哪是他一个小管家能瞎搀和的啊!
“还不快说!”陈老爷子怒气冲冲的瞪了一眼畏畏缩缩的王管家。
一直静坐一旁优雅的饮着茶水的陈氏,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起身款款来到二人面前,在陈老爷子和崔姨娘尚未反应过来之时,狠狠扇了崔姨娘两巴掌,轻轻的擦了擦自己洁白纤细的玉手,“给我记好了,再得宠你也不过是个妾,这陈府就是再不济,也轮不到你在这里撒野。”说完再不看二人一眼,带着一群丫环优雅的走出了大殿。
“你……”陈老爷子气哼哼的瞪着陈氏远去的背影,被打蒙的崔姨娘回过神来,哭得更是上气不接下气,挣扎着直往大殿上的柱子撞。
“老爷,贱妾不活了,贱妾也随言儿去了倒省得干净……”言儿在时,她未能坐上主母之位,言儿去了,她更就不能让陈氏得意,这两巴掌,休想打得这么容易。
“王管家,意图诬陷主母是何罪?”陈寅笑吟吟的把玩着一丝秀发。
王管家咽了咽口水,将头压得低低的,他已经尽量减低自己的存在感了,怎么还是引火上身了,“按家规应……应杖责一百,撵出陈府。”
“父亲,你意下如何?”陈寅似笑非笑的看着气得跳脚的陈老爷子和寻死觅活被一群丫环拉住的崔姨娘,眼里尽是讽刺。
这崔姨娘向来风|骚,陈寅向来来者不拒,也是和她有几次露水情缘,至于那个孩子还当真不知道是谁的种?以前老爷子宠着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可要妄图往自己在乎的人上泼脏水,那就别怪他了。
陈老爷子的脸瞬间黑了,“这就是你对长辈的态度!”刚才是被崔娘哭得心烦意乱,来不及细想,虽然崔娘暗指是陈氏害了言儿,可她毕竟没有明言,一切只是猜测,再说她刚丧子,就是说的话不大中听,难道就能让他们这样对待?
“过几日皇上检军,本帅忙着操|练|士兵,别什么鸡啊狗呀的鸡毛小事,都把我叫回来。”
陈寅早料到是如此情形,拍了拍衣袖,施施然走了,看着头也不回的二儿子,陈老爷子一口气险些上不了,一个踉跄倒在椅子上,王管家赶忙上前为他顺气,“老爷息怒,二公子向来得皇上器重,又是军中大将军,自然是政务繁忙。”
陈老爷子摇了摇头,“我知道他不喜欢言儿,可……可那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