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此以往,只能让更多的无能之人,借着家族的势力占据官位。而今朝中贪官横行,正是由于选拔人才的不公正所致。”
要说起借助家族势力占据官位,上官家首当其冲。左相一职已然为上官家所属,便是上官家无人出任,也得为上官家留着。潘永荣这番话虽说的在理,但无疑也在同时,挑战了上官家的权威。
上官仪哪能不气?
“说到贪官,大多数贪官都与商人勾结,谋取暴利。试想,若然商人可以为官,则官商不分,岂不是跟贪污提供了便利?况且贪念才是真正不分出身,开放科考,于惩治贪腐之风,无一点好处。”
潘永荣被上官仪一番话说得无以辩驳,但一时的词短并不能改变他的信念。说不过上官仪,他便转向了端坐高堂的安延,“皇上,臣以为不管出身如何,只要人有向上之心,就该给他机会让他证明自己。开放科举,让更多的人才进入朝堂,为国效力,于国于民,都是好事。请皇上明察。”
上官仪也不甘示弱,拱手作礼,对安延道,“皇上,国之强盛,先稳后强。改革科举是必行之举,但若贸然开放科考限制,使民心异动,则可能动摇国之根本,还请皇上三思。”
两个人争了半日,终于将问题丢给听了半日的安延。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安延身上,群臣也很想知道,皇上自己提拔的左右手政见相左的时候,他会怎么处理。
却见安延沉吟了好一会,终于开口,“朕非常赞同右相的话,人的一生,不该由他的出身决定。”
这些日子安延看得多听得多了,再不似从前全没有自己的主意。再加上潘芙蓉一直在刻意引导他说出自己的想法,渐渐地他也对自己的看法有了自信,不再惧于表达自我。
“但左相说得也有道理。”他紧接着补了一句。
群臣面面相觑,有些摸不透安延的想法。
却见他温和地笑了笑,提出了自己的见解,“朕看左相亦是赞同科举改革一事,只是担心开放科考限制影响过大以至民心不稳。既然如此,朕觉得左相和右相可以私下就此事再加磋商。或许朕可以许你们一个州或一个郡,试行新法,以观后效,也更好地改革科举。”
潘永荣和上官仪对视一阵,皆看见了彼此眼中的惊讶。
之前他们都觉得,安延资质平庸,而且作为一个帝王,脾气太温吞,姿态太低。可是或许正是因为他的温吞和亲下,才能让他能够广纳谏言。而恰到好处的平庸,却也让臣子有了更多发挥的余地。这样的帝王,比不得天纵英才的先帝,但做一个贤君明主,绰绰有余。
“皇上英明。”潘永荣和上官仪同时跪下,衷心唱到。
底下的臣子看得分明,皇帝成功地,让两位相爷心服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