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她受到任何伤害,你可明白?”
木子影抬头,目光幽黑沉沉,“关于这一点娘娘大可放心,这世上最不想伤她的人便是臣,。还有,娘娘应承臣的三件事,第一件答应把洇儿交付于臣,第二件出面让端王嫁了女儿熙郡主,如今这第三件事臣已经想好了。”
薛皇后看着他淡淡道,“国师大人是否记错了,本宫说的是,周家被连根铲除之日才是兑现第三件事之时。”
“无妨。”木子影面带笑意,“娘娘先听一听,心里有个底也好。这第三件事便是,臣想在大婚后……带公主云游四海。”
薛皇后微垂的眼忽地睁了睁,默了许久才有些疲累地回了句:“许你便是……如果洇儿愿意的话。”
“臣多谢皇后恩典。”
木子影觉得他的洇儿有时候真的很傻,自己说什么她都信。他怎么可能轻易放下过去的血海深仇。仅仅周太师死根本不足以平他之恨,哪怕将他千刀万剐。他要的是周家所有人死!是他让皇后的人故意放走了周太师,是他“无意”间遇到柔妃,一番话激起了她心中所有的恨,让她恨不得与敬仁帝同归于尽。熙郡主暗算洇儿,那么他就让这个女人不好过,柔妃让洇儿不痛快,他就帮她解决掉,顺便除去敬仁帝这个罪魁祸首。
是的,他恨周太师,更恨当初袖手旁观、任之由之的敬仁帝!只有所有人都死了,他心中的仇恨之火才能熄灭。这也是为了日后能彻彻底底地放下仇恨,再无所顾虑地爱他的洇儿。他相信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他要带着他的丫头远离这污秽的地方,然后看尽天下的大好山河,这亦是他自幼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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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敬仁帝大病后,不管是朝堂上的大臣还是后宫里的妃嫔都安分了下来,或许众人心里对某件事早便有了谱。这种平静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黎洇的及笄之日。薛皇后早有口谕,黎洇公主及笄之日便是公主和国师大婚之时。
及笄大礼过后,公主府张灯结彩,红绸挂了满府。木子影生平第一次着了大红喜袍子,跨骑白色高头大马,身后跟了庞大的迎亲队伍,前往皇宫迎亲。道路两边的百姓头一次将传闻中如天人般的国师大人看得如此清晰,争相踮了脚尖去看。这人俊美至极,比他们想象中还多了几分人气,脸上带着所有新郎官都会有的喜意。
木子影上无高堂,薛皇后暂代了那位置。待到三拜过后,宾客恭贺不断。一对新人被送入洞房饮合卺酒。
“子影哥哥,我们真的成婚了?”被挑开盖头的黎洇迫不及待地问。
旁边的喜娘连忙叫了一句,“哎哟喂,新娘子有什么话等到晚上只剩两口子的时候再说罢,先喝了这合卺酒。”
“呵呵……洇儿整日不能言语,可是憋坏了?”木子影点了点她的鼻子,笑道。
黎洇抿紧了嘴点,满脸的委屈。
“夫人再忍忍,等喝了合卺酒,为夫再应付完外面那些贵客,咱们就能关门过自己的小日子了。”木子影朗笑道,令旁边的喜娘和好命妇都羞红了脸。这两口子哟,竟当着她们的面打情骂俏。
黎洇恨恨瞪他一眼,饮完合卺酒就将人赶了出去。门外传来喜娘和好命妇的低笑声,让黎洇觉得臊得慌。
因着在座大多是朝中大臣,且很多人都未这般近距离地看过仙儿似的国师大人,敬酒的宾客格外多,木子影一一回敬了酒,面色愈发红润。
“报——”一个侍卫忽然大喊着冲了进来,满脸慌张,途中绊了好几跤。
“皇后娘娘,属下有要事要报!”那侍卫几步冲到高座上的薛皇后跟前,跪拜在地。
薛皇后嘴角微不可见地勾了一下,语气淡淡,“慌什么,今儿可是公主的大好日子,坏了这日子,你一个小小带刀侍卫担待得起么?”
侍卫急道:“禀皇后娘娘,确是十万火急的大事,其他书友正在看:!”声音都开始发颤。
“如今文武百官都在,当着大伙儿的面说罢。”
“这……”侍卫没有当即说出来,正是考虑到了此事的重要性,心忖此事不能再耽搁,咬了咬道:“回娘娘,平武王造反了,如今已带了人包围了宫内的禁卫军!”
此话一出,群臣哗然,觥筹交错的热闹一下子消去无踪,众人惊慌地瞪大了眼,有的甚至失态地打翻了酒杯。
“皇后娘娘,请速速调动兵马回防!”韩沐诩第一个反应过来,急声建议道。
薛皇后却是冷笑一声,“诸位大人放心,平武王掀不起什么波浪,国师大人料事如神,早已替本宫安排了防守等事宜,太子没来参加公主的婚宴也是因着国师的吩咐,此时正在宫中候着平武王呢。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传来平武王被擒的消息。”
众人大吃一惊,齐齐看向醉酒的木子影,但见他一脸从容,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吁了一口气。韩沐诩侧头看他一眼,低头连连饮了几杯酒,试图掩饰住眼里的情绪。
经了此事,宾客们不敢提前离去,正襟危坐着等宫中传来的消息,大抵一个多时辰后,有人来报,平武王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