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没生炭火,坐了一会,采筝便背后发凉,周身越来越冷,心里直骂郁坪这混账东西,偷情也不准时,也不知这么多年,在府里是怎么勾得到丫鬟和仆人媳妇的。
眼看要到子时,她没法再等了,心想郁坪够呛能来赴约了。便到隔壁唤了碧荷跟鸣绯过来,让她们把伙房丫头抬出去,她则拎酒壶到院里,连壶带酒一并扔到树下的雪堆里,回到屋内后,拿着蜡烛,低头检查是否落下东西。
正低头一寸一寸的看,忽然看到一个长长的影子投射到自己跟前,她以为是郁坪来了,头也不抬的道:“呦,您还来呀。”
“居然是真的!你真在这儿!”
来人一开口,唬了她一跳,竟然是郁枫。她吃惊的道:“你怎么来了?”
他亲眼所见,没法不信了:“你、你你你——”他指着她,舌头打结。
采筝把烛台放下,也有些心慌,他绝不是平白无故的来到这里的,难道是走露了风声,让他知道了,他是来捉奸的?
“别急,慢慢说。”她迎上去。她想听听他会说出什么来,然后再做解释。
“我我我——”他舌头还在打卷,说话磕磕巴巴的:“我——我不要你了!骗子,贱-人!背着我偷人。”
“你骂谁呢?”
“就是你!滚吧,滚吧,我不要你了,你去找郁坪罢。”上去猛推一把妻子:“骗子!我不要你了。”
采筝经不住他推搡,向后跌了一步,若不是扶着桌子,准跌坐在了地上。她道:“你别这样,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扫视了一圈,发现桌上没有东西供他摔打出气,便干脆一脚踢翻了椅子:“背着我偷人,给我戴绿帽子!”
她压低声音吼他:“小点声,别嚷嚷,还怕别人不知道吗?你能不能闭嘴听我解释?!”她再度上前,想要解释。
可郁枫死了心的不想听,捂着耳朵痛苦的摇头:“不听——我不听——”
她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就是一耳光,打的清脆有声,然后对傻愣愣的郁枫道:“现在能听了吗?”
他捂着脸颊,委屈的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受:“你背着我偷人……你居然还敢打我……”还有没有天理了。
采筝凶道:“谁叫你一进来就发疯,不听别人解释的。我问你,谁告诉我在这儿的?!”
郁枫红着眼圈,一梗脖子:“通-奸的贱-人!”
她一皱眉,扬手又要打,这一次郁枫有准备,抬臂一挡,再一推,将她推搡出几步:“滚吧,我不要你了!”
采筝腰撞到桌角,疼的想掉眼泪,恨他不仅不理解自己,反过来还要误会自己,心里一凉,冷笑道:“叶郁枫,我告诉你我今晚上要跟谁通奸,通的是什么奸!”牵住他的胳膊往外走,将他拖到隔壁屋子,一脚踹开门。屋内的碧荷和鸣绯正在摆弄那烧火丫头,猛地看到少奶奶带着少爷进来,唬了一跳。
“看到了,这就是今晚上准备跟郁坪圆房的人!不是我!”
郁枫探身瞅了那丫头一眼,紧缩住了眉头,显然不是美人,他不想多看一眼,马上移开目光,瞅向妻子:“这这这、这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采筝抱着肩膀,斜睨他:“当然为了给郁坪那厮点厉害看看,等他俩一被窝睡了,就叫老太太,大太太跟太太,几房少奶奶都上这儿来看热闹!谁知郁坪没来,你倒是来了。”
郁枫动摇了:“真的?”语气半信半疑:“你想这么做?”
“当然。我在给郁坪挖坑!叫那没人伦的猪狗闹一出笑话,好让我解解气!”采筝道:“我受了委屈,没人替我做主,只能自己来了,你倒好,我被人调戏的时候,你不出头,我要惩治郁坪那混账东西了,你倒是蹦出来指责上我了。”此时腰上一疼,想起刚才他推搡自己的事情来,心中发寒,含泪恨道:“不想要我了?正好,我也不想跟你过了,你给我写休书,我这就走,再不进你们叶家的门。”说完,一捂脸,人就跑了出去。
郁枫赶紧追上去,从后面抱住她:“采筝,你别走!”这时外面的鞭炮声连绵不绝,湮没了两人的吵嚷声,两人拉拉扯扯的又进了那间用来幽会的屋子。
郁枫反身将门关好,背靠着门板,不许她出去,采筝恨的一边拽他一边道:“你让我出去!你不想要我了,我正好不想跟你过了呢。这院子里是个人都能欺负我,郁坪敢这么对我,还不是看我没男人撑腰么!你居然还有脸反过来责怪我!滚开——让我出去——”
郁枫堵着门,不管她如何捶打就是不让路:“……你真不想和大哥好?”
听他问出这么一句话,采筝更加气了,本来不想哭,这回也真的想掉眼泪了:“在你眼里,我就这样不守妇道的人吗?你怎么会如此猜想我?!告诉你,我要是真想勾搭,还轮不到郁坪这混账东西!我嫌他恶心!”
郁枫自觉理亏,小声嘟囔:“不是就不是呗,喊什么。有话就不能好好说?”
“好好说,你懂吗?!”采筝见推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