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的冰声传上来。功力非同小可。
“彭”的一声巨响,一双蒲扇般大的手已抢先破冰而上,闪电捉着阿铁的双手,硬生生把他拉进冰河之下。
雪缘惊呼一声,同时手上却毫不怠慢,白练急闪,直指来人的双手。
然而雪缘不慢,有人更快!
三声风声险,一腿,一刀,一剑!
腿卷风神,刀挽狂月,剑挟痴水!
四方巨力齐下,重重轰击,顿时方圆冰面一震,现出无数龟裂!
所幸冰河甚厚,再加上河上众人皆是轻功高绝,才不至于冰河裂开而跌入水中。
见不可为之,来袭之人慌忙放开,任凭雪缘的白练将阿铁拉回岸上。
“哗啦”一声,一条魁梧的人影已趁着三人顾及阿铁的同时,跃上了冰面。
“什么?是……你?”
在跃上冰面的同时,那人也同时看清了阿铁的面目,不由得一怔。
然而,刚才那一下来得突然,再加上冰河之水何其之冷,阿铁却是已被冻昏了过去。
“不!怎可能会是你?”
“你根本不是你!你是——”
“谁?”
那自称孟元帅的神秘人惊恐地看着昏迷不醒的阿铁,也不顾其他三人的疑惑,也不顾阿铁听不听得见,如同魔怔了一般迭声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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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姐姐,我家就在前面,屋子有些简陋,莫要见怪……”
玉儿推着那装盛着她所做夜叉面铺的木车,一边走着,一边说道。
在她身边,曲怀觞一手帮她把持着木车,一边悠哉漫步。
才这么一路同行的功夫,就从“曲姑娘”变成了“曲姐姐”了,两人的关系进展倒是不慢。
若不是玉儿坚持要自己来的话,她恐怕早就把木车抢过来帮玉儿推着了,毕竟以她的眼力,自然能够轻松看出,这辆木车绝不轻巧。
“哈,纵有良田千万亩,寄身仅需半尺宽,哪有什么简陋不简陋的问题?”
笑着摇了摇头,曲怀觞抬头向前望去。
然后她的表情就在一瞬间闪过了一丝僵硬。
因为,在她的视线中,出现了很明显就是玉儿的家的房子。
何止是“有些简陋”就可以形容的房子!
四壁漏风,屋上茅草,门户皆破,虽然还有个房子的形象,但是基本上已经没有房子的机能了……
“你……就住在这里?”
“……让你见笑了……”
显然也知道曲怀觞的尴尬,玉儿不由得勉强笑了笑。
曲怀觞摇了摇头。
“万象……”
轻轻嘀咕一声,曲怀觞手中文竹卷轻轻一挑,一道柔光普照,数十条木枝藤条如同活蛇一般慢慢从地上爬起,慢慢地绕满了整间屋子。
树枝藤蔓慢慢将绕着房子铺了一圈,把缝隙破旧等处尽皆挡上补齐,不多时,整间已经是四面漏风的破屋已经焕然。
即便玉儿是盲女耳根清明,却也没有听见这似慢实快的变化。
“玉儿姑娘,为什么你会突然觉得要造这夜叉面谱呢?”
曲怀觞突然问道。
这个问题她已经问过一次,然而此刻却又问了一次。
然而玉儿却很清楚,北窗伏龙口中的问题,并不是同一个问题。
她想知道的,并不是之前那个答案。
只因她知道,虽然看不见,但是曲怀觞分明已经察觉了她家旁边,那个可怕的池。
夜叉池。
“其实……许多小时候的往事,我……已不大记得清楚了;缘于我在出世时不知何故,曾患了一场……不知是什么病的大病;事后听爹娘说,我几乎病死了,幸而最后都救活过来;只是命虽保住,但这个病在我五岁时又再复发,且我的一双眼睛亦因五岁这次病发而保不了;从此我便双目失明,而且可能因病呆了,我对五岁前的事,都不大记得……”
“我仅依稀记得娘亲说,我爹在我出世前,好像是一个叱咤风云的人,造陶也仅是他的嗜好,并非他的谋生技俩,他甚至在我四岁时,便已迫不及待将其陶艺传给我,所以最后我尽管忘记了许多事,还是无法忘记他传给我的陶艺……”
“我已经记不起自己的爹叫什么了,只记得,他在我出世之后,便再一无所有!后来听娘亲说,爹是因为要医好我的病才会失去一切,但仅为了医治一个小女孩的病,何以要我爹付出了一切的名望?我一直都一无所知,后来我在五岁时的那次病发瞎了,爹为想治好我那双瞎了的眼睛,便离开我和娘亲,出外去想办法,之后,忽然有一天,娘亲便对我说,爹已死了……”
“足够了……”
曲怀觞突然伸指,轻轻点住了玉儿的唇,止住了她的话头。
不知为何,这似乎是她完全无意识之中,自己觉得最简单就能停下一个人说话的方式。
完全没有发觉,她这个动作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