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语!”看到席熙语发疯似地冲出袁家大门,袁父惊呼一声,愤愤地瞪了卓承亚一眼,便担忧地追了出去。
不料,在越过卓承亚身前时,他的手臂却他抓住了。情急之下,他不禁又气又恼,对着卓承亚就是一顿怒喝:“放手!我不会承认你的!强盗!卑鄙小人!”
“爸,无论你接不接受。我跟沫沫都是法律承认的夫妻了。”没有松开手,卓承亚抬起沉静的脸容,浩瀚如海的黑眸无比认真地看着袁父,一字一句清晰地陈述着事实。
心猛地一窒,纵是社会阅历丰富的袁父也不禁被那双散发着无形压力的眼眸所震慑,一时无法竟作任何反应。
眼见场面几近失控,一直躲在一旁搓手的袁母只能硬着头皮出来当和事佬。
堆着一脸不太自然的笑容,她走到卓承亚身边,故作亲切地捉开卓承亚掐着袁父手臂的手,“承亚啊!都是一家人了,有事好说。你爸他的脾气是冲了点,你就让着他点儿,啊!”她一直对这孩子的印象就挺好的。与席熙语相比,她其实更属意卓承亚多点。只是今天这孩子变得有点儿恐怖就是了。
看了看袁母慈祥的脸,卓承亚松开了袁父的手臂,整张脸不禁放柔了许多,“爸。对不起,是小婿不敬了。”
台阶是筑好了,但也要看别人愿不愿意下。显然袁父就是个不愿踩着台阶好下台的硬脾气。
“谁跟你是一家人了?我说过我只承认席熙语是我的女婿!你算哪根葱啊?”使劲拍了拍被卓承亚碰过的衣袖,他厌恶地瞥了他一眼,一脸鄙夷。
他冷哼了一声,就要踏出大门追席熙语而去,哪知衣袖再一次被人攫住,忿忿回头,却对上袁母那张不赞同的脸,到嘴边的怒骂才又咽回肚子里去。“怎么?连你也阻止我?”
“老头子,你看耽搁了那么久,熙语早走远了啦!倒不如坐下来听听承亚解释一下他跟沫沫是怎么回事不更好?难道你都不担心沫沫吗?”噙着柔柔的笑容,袁母搂着袁父的手臂,慢慢把他往屋里拖。几十年夫妻,要对付袁父的牛脾气,袁母显然早就驾轻就熟了。
“哼!承亚承亚!叫得可真亲热!别忘了!他可是拐跑你女儿的凶手!没准那结婚证还是伪造的。现在假货横行,弄个假的结婚证出来骗骗人有何难?”嘴上依旧不休地数落着,可脚步却已随着袁母慢慢挪回屋里,最终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坐回中间的沙发上。
见状,袁母连忙走到袁父身边,讨好似地帮他按摩肩膀,私下里埋卓承亚眨眨眼,示意他看着办。
在袁母熟练的按摩下,袁父的火气似乎消了不少,原本绷成一团的老脸也稍稍舒展了开来。
卓承亚不着痕迹地扫了扫大厅的挂钟,在袁母的授意下坐了下来,小心斟酌着用词道:“爸。我跟沫沫是真心相爱的,请您成全我们。”边说着,他把红本本轻轻推到袁父面前,“结婚证是真的。您可以细细检验。”
眼尾斜瞥了那红本本一眼,袁父双手环胸,固执地坚持着,“熙语才是我认定的女婿。熙语能在我们一家危难时伸出援手,你能吗?熙语能替沫沫去死,你可以吗?”
“爸。如果当时是我在沫沫身边,我同样义无反顾地替她挨那一花盆。至于您所说的救袁家于水火之中这事……”再次瞄了瞄墙上的挂钟,卓承亚适时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狐狸般的笑脸。时间差不多了。席熙语要彻底完蛋了。
果然,就在他停顿的须臾,一把中气十足的男声适时地从玄关传来,“嘿!老袁!你家怎么门户大开的啊?”随即一抹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廖经理?”原本拽拽的袁父在看清来人时惊愕得下巴差点掉下来,哪里还有半分架子。
“老袁啊!怎么没见一段时间,火气还是那么盛啊?”廖达如老朋友般自动自发地坐到袁父隔壁,随即又叹了口气,满脸愧疚地道:“老袁啊!我对不起你。”
与此同时,袁母知趣地退了出来,到厨房准备茶水去。而卓承亚则是噙着一抹淡笑,静静地给廖达的演技打分。
“廖经理,公事归公事。这是单位的决策,你不需要道歉。”袁父自是知道廖达所指何事,不就是莫名其妙炒掉他这名为单位卖命了十几年的老臣子吗?
说心里没气是假的,可发泄出来又显得他气度太小了,只能压着一肚气来装大量。
“其实我是代领导们来道歉的。这十几年来,老袁你对工作一直勤勤恳恳,有功无过。你的工作表现,领导们都看在眼里,可是在席氏的强大压力下,我们不得不作出解雇你的决定,以维护单位的利益。”廖达说得非常诚恳,仿佛高高在上的领导们真的那么重视袁父一般。
看在卓承亚眼里,只觉得虚伪恶心。这伙老狐狸有多唯利是图,多奸诈无比,他心里清清楚楚。若不是他以高额融资做诱饵,这群老家伙会派廖达过来演戏道真相?哼!愧疚?后悔放走了陆氏总经理的岳父大人就真!
不过心底鄙夷归鄙夷,他对这廖达的演技还是挺满意的。最起码能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