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博唯笑笑,大踏步走过去,先从婴儿车里抱起儿子,吧唧,响亮亮亲了一口全文阅读。
然后挑挑眉头问:“又是为名字?”
“嗯,”叶菁点头,瞟一眼板着脸坐在梅花桩旁边儿休息的辛红旗,偷偷冲辛博唯撇嘴,“你听听爸爸给咱儿子取的名儿,也太天雷滚滚了吧!”
“哦?”辛博唯爽朗一笑,“什么名字,说出来我听听!”
辛红旗放下茶杯,瞅着俩孙子,脸上别提有多么美滋滋了,慢悠悠开口:“东来的孩子早产,反倒成了老大,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名字我还没来得及取。不过博唯的儿子我倒是想好了,咱们几代忠烈,都是革命家庭,孩子嘛,名字必须得大气亲民,又不失革命本色,就叫辛长征!妗”
叶菁一听到这个名字就浑身发麻,辛长征,要是再生一个是不是得叫辛改革辛跃进啊!
当下下巴一扬脖子一扭,神情激动给老头子顶了回去:“要不要这么红这么专啊,这都什么年代了,我们讲究一下与时俱进好不好,观念不要总停留在过去那些红旗飘扬的时代嘛!什么新长征旧长征的,土的掉渣渣,我不要!要叫就叫辛逆战,霸气侧漏多威风!”
岳红在一旁咳嗽一声,叶菁连忙刹车改口:“嘿嘿不好意思哦爸爸,我不是故意冒犯你的名字,不过你老人家这名字取得跟长征一样,太具有革命性了,所以人民群众一不小心就挂到了嘴边儿上,咱们得要吸取经验教训啊,孩子们可不能再踩着祖辈的脚印子了,阴影太重!贫”
话说辛博唯这个人吧,要是别的事情他也就由着媳妇儿来,能姑息就姑息,可但凡提到革命精神这茬儿,立刻拿出军人坚定不移的立场,唰,就站到了他老爹的队伍里!
板了脸,目光炯炯盯着叶菁,盯得叶菁后背上汗毛都倒竖起来了,认真严肃给她上政治课:“叶菁,你也是军人家庭出身,爷爷是越战场回来的老首长,经历过枪林弹雨的,对于国家、人民的感情无比深厚,就算你没能领受爷爷革命精神的全部,至少也该受那么一点影响吧,而且你也进部队当过兵,对了你现在还是个军人,怎么能这么缺乏革命意识呢!”
大手一挥,果断决策:“就长征,这名儿挺好!”
辛红旗喝完茶站起来,把挂在脖子上的毛巾往桌子上一丢,“梅花桩走完了,我回屋休息!”
临转身前,又收住脚步对岳红说:“东来没在这儿,我就先对你说吧,叶菁刚才说的那个名字,逆战,这名儿不错,就给你儿子取了吧,逆战,长征,呵呵,兄弟俩将来比肩作战,无论哪个领域,肯定都没有攻不破的城!”
“爸爸——”叶菁和岳红同时出声,满脸委屈和幽怨。
“累……”辛红旗摆摆手,转身,大踏步向屋里走去。
武苓心连忙站起来喊警卫员,“赶快进去让果儿把派对搬到花园里,音乐全部关掉,首长要休息!”
“是!”警卫员闪电一般冲进屋,赶在辛红旗走到房间之前,那些喧闹震天的摇滚音乐戛然而止。
武苓心温和地问两个媳妇:“宝宝们要不要进去休息?”
叶菁摇头,“不用,刚睡醒一会儿,让晒晒太阳,消毒补钙!”
岳红笑了,“叶菁说的对,孩子应该多晒晒太阳,这个季节不冷不热,不会着凉,也不怕晒伤,挺好的。”
“唉,季节再好有什么用,我儿子还得顶个辛长征的渣名儿,将来长大了可怎么追女朋友啊,还不得被同学笑话死!”叶菁瘪着嘴巴怏怏叹息。
“长征也还可以啦,逆战,这名字听着就让我揪心,长大了可别是他爸爸那样儿,什么事儿都喜欢逆着来——”岳红忧心忡忡摸着儿子的脑袋瓜,对孩子笑:“都怪你婶子,不经过大脑脱口而去,这下得让你背一辈子了!”
武苓心扑哧笑了,“你们妯娌俩就别埋怨啦,要嫌你爸爸起的名儿不好,自己重新起一个嘛,反正上户口又不是他去上,叫什么名儿他哪能直知道!他要喜欢逆战、长征,让他自己在家叫好啦!”
“就叫辛长征!”辛博唯大喇喇窝进他老爹刚腾出的椅子里,伸手去逗弄嘴里呜哩哇啦说着的儿子,“长征,辛长征,你要茁壮成长哦!”
六个月大的长征,被他爸爸这么一逗,立刻张嘴就笑。
他才刚开始长牙,包了一嘴口水,这么咧嘴儿一笑,两道口水顿时哗哗地顺着嘴角往下流,辛博唯顿时一脸嫌弃,伸胳膊去揪叶菁,“快给他擦口水!”
武苓心从婴儿车里拿起口水帕塞到辛博唯怀里,虎着脸嗔他:“十天半月的回不了一趟家,给儿子擦擦口水还不应该啊?你擦!让你媳妇儿歇歇!”
……辛博唯眉头紧锁,黑着脸拿起口水帕,呼哧往长征嘴角一抹——
哇,哇哇……
长征一阵挥胳膊蹬腿儿,放开嗓门儿可着劲儿哭,豆粒儿大的眼泪珠子骨碌碌往下滚,摸样别提有多委屈了。
“让开!”叶菁一把打开辛博唯的手,连忙把长征从婴儿车里抱出来,搂在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