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潮汛到來之际。榆林县委为了加紧落实。督办到位。将县委、县人大。县政府、县政协四家领导班子都派到了各个乡镇以及河道堤坝的重点部位。严防死守。确估万无一失。古锋县长负责的工作就是指导花河镇的防汛抗洪工作。而且严宁特别交待古锋。花河镇的黑牛渡口太过狭小。若是水量骤然增大。既使河水冲不跨新修的河堤。河水也会漫过來。花河镇必然要受到水患。因此。守住黑牛渡口至关重要。
严宁相信。以古锋县长工作的认真、严谨、负责。带领花河镇党政领导干部以及数成群众。守住一个三十余米宽的黑牛渡口应该不成问題。而古锋县长也不负众望。将严宁的叮嘱牢记于心。一头扎到黑牛渡口。与普通干部一样。吃住在第一线。以身作则。很是树立了榆林领导干部的正面形象。因此。在古锋去了花河镇以后。严宁还是比较放心的。除了按时查看一下花河镇的情况反馈以外。还真沒对花河镇给予过多的关注。
但是。花河镇毕竟是一个区域面积有一千余平方公里。人口超五万的大镇。又比邻双江市区。独特的地理位置使得花河镇的重点河段就有十几处。虽然都有县级领导蹲点驻扎。但事情总有轻重缓急。一些不是很重要。危险性不高的河段。安排的抗洪物资和人员自然也就少了许多。于是。古锋县长的问題來了。双江市南明区的区委书记孔令禹、区长何必以及双江橡胶总厂的李天放一起找上门來。要求花河镇加强对小三家子河道的防范。将人力、物力优先保证小三家子。确保洪水不会从小三家子河道进入南明区的枫叶镇。
“哼。李天放发混了。孔书记和何区长也被感染了。陪着他一起去胡闹。还有沒有规矩啊。都这么干。还要我们榆林县委。县政府干什么。”听了古锋反应的小问題。严宁的脸立刻拉了下來。枫叶镇的情况严宁比较了解。那里是双江橡胶总厂的老生产区。有七八个分厂座落在那里。为橡胶厂提供原料初加工。全镇上下基本上都是橡胶厂的职工或家属。看來这也是李天放为什么会跟着一起跑到花河镇的主要原因。
而且。严宁估计。这个要求很可能是李天放率先提出來的。孔令禹和何必不过是他驱使到前排來增加声势的幌子罢了。毕竟由政府对政府说话。才是名正言顺的。但是。李天放或许沒想到。南明区的两领导也沒太在意。对于外地领导直接插手干预榆林基层单位的工作。这可是犯了官场的规矩。毕竟跑到别人的地盘上指手划脚。要求这要求哪的。搁哪都说不过去。花河镇可不是你的直属。不归你领导。说客气点可以帮个忙。说不客气了。凭什么给你面子。
“那个李总说话很冲。很过份。若不是晓东拦着。我都想转身回黑牛渡了……”被人找上门來。呼三喝四的对自己的工作指手划脚。古锋能高兴才怪了呢。在向严宁的汇报中。明显是带着几分反感的情绪。虽然沒有什么主观意向。却也沒有什么好声气。
“小三家子渡口安置了多少人。过水量怎么样。河堤的承载量达沒达到负荷……”小三家子渡口的宽度只有九米三。是个水湾小回旋的地界。上不是主航道。下不是倾泄点。沙包一堵基本上沒什么洪水漫过的可能。安置二十人都有些多了。而且。既使漫了水。以九米宽的渡口。漫出的水也是有限度的。别说河水会冲到枫叶镇。就是能不能冲到花河镇中心都是个不确定的问題。不过。反感归反感。不满归不满。人家把问題提出來了。不管对错。都得小心应对。严宁可是从不打沒把握的仗。
“安排了二十人。水位和平时一样。沒什么大变化。这个水位沒有河堤都不会出问題。何况咱们今年还增修了堤坝……”这才对吗。严宁能在这个年纪就当上了县长。哪能沒有点风骨。当官是门大学问。讲究外圆内方。刚柔并济。但圆不等退让。柔不等于软弱。这都被人欺上门來了。还一步步的退让。那这领导当的可就沒意思了。古锋嘴上汇报着情况。心里却不停的腹议着严宁的反应。期待着严宁下一步的举措。
“嗯。孔书记他们几个人现在在哪呢……”小三家子的数据一一在严宁的脑海中浮现。就这么一个小渡口。严宁还真就搞不明白了。李天放怎么会杞人忧天的把目光放到这块了。
“刚才去了小三家子渡口。这会儿正在镇会议室里坐着。晓东书记正跟他们磨牙呢。刚才我听橡胶厂的李总提了一句花河筋饼。看这意思。怕是要留在这吃过午饭再走……”古锋为人正派。不认为自己的工作存在什么问題。又看不惯李天放颐气使指的样子。更瞧不起他在这抗洪抢险的节骨眼上。居然还有闲心去吃喝玩乐。这不屑的腔调在不经意间就流露了出來。
“哼。就是一吃货。不过。想吃就去吃吧。普通老百姓家來了客人还得招待一下呢。何况咱们这么大的一个机关了。虽然有些不是时候。但招待一下也沒什么。你若是不愿意参加。就交给晓东去应付。你回你的黑牛渡。至于小三家子的防洪工作。我的想法跟你一致。别说咱们现在人手紧张。就是不紧张。以九米宽的一个小渡口。人数多了都腾挪不开。沒必要浪费资源。你这样答复他们。榆林县委、县政府、县防汛抗洪指挥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