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富、柱子……”受到爆炸的冲击,沉寂多年的瘀泥自水下翻滚上來,泥沙、垃圾和河水搅在一起,使得黄泥湾整片河床都变得混浊起來,黑乎乎的一大片,有如一潭凝固的死水,根本看不出爆炸是否取得了预期的效果,不过,严宁现在沒时间考虑河道通畅的问題,整个水面上一片沉寂,李家富和柱子不见了踪影才是他最为着急的,只是任凭严宁喊的声音再大,在被咆哮的河水声以及猛烈的暴雨声中,一切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张涛,快,带人过河……王达江,准备警力,向下游寻找……”眼光在水面上停留了足足半分钟,让严宁很失望的是依然沒有任何发现,李家富和柱子有如消失了一般,不见一丝的踪影,
“严县长,不用紧张,你看那片庄稼地,除了边缘的几拢地外,其他的基本上沒受到冲击,家富和柱子引爆的地点还在庄稼地的另一端呢;再说了,炸药是斜面装填三米二,就等于在底下挖了一个三米多深的洞穴,爆炸的冲击力会顺着斜面的方向,也就是河堤这面着力,家富所在的位置受力倒不会太严重,所以,这会儿他们两个指不定在哪藏着呢,等到确定安全了,自然会出來的……”严宁紧张的样子以及流露出來关心、尊重、担忧的真实情感,让张涛一阵阵的感动,伸手用力地拉了一下两根揽绳,发现揽线丝毫沒有松动的迹象,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嗯,那再等会儿……”别说,张涛不说,严宁还真沒注意,十几排数百株的玉米杆,翠莹莹的在水中舒展着身姿,连这轻轻一推就会失去重心的玉米都沒什么大问題,李家富和柱子应该也不会有大问題,严宁的心多少算是放下了不少,
“快看,快看,人好像出來了……”隔着一陇陇的玉米秧排成的青纱帐,人的目力有些不及,但透过缝隙,眼尖的人突然发现青纱帐后似乎有人影从水中直起身來,立刻兴奋的大叫起來,这一下,直接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沒事就好,张涛,你带几个民警过去接应一下,忙碌了两个多小时,家富和柱子累够呛……”这个时候有人露出水面,不用想都知道这两个人是谁,人能够站起來,估计安全上沒问題,严宁的心算是彻底的放了下來,
“县长,快看黄泥湾……”正想让张涛接应一下柱子二人,李国良一声尖厉的吼叫打断了严宁的话头,询声望去,只见黄泥弯的拐角处有如地震了一般,大片大片的泥沙急剧的向下沉陷,沒几分钟就闪开了一道缺口,
这道缺口一形成,奔流到此的河水迅速的冲击过來,咆哮着将这缺口越挤越大,最终将黄泥湾的拐角直接断开,这一下,突出的尖角沒有了根基,不过数息的时间就被倾泄而下的河水冲向下游,整个榆林河上下都翻着黑色的浪花,景像颇为壮观,只是阵阵的恶臭自水中飘浮上來,任凭河水的倾泄和暴雨无情的冲刷,也难掩分毫,
“这炸药够劲啊,削平了半个黄泥湾……”李国良感慨万千,沒有人比他更明白尖角被削掉代表了什么,严宁突发奇想,产生如此巨大的效果,却是他想都沒有想到的,
黄泥湾的尖角削平了,河道变得通畅了,上游的河水再不用挤到河堤上抢着过关,河堤也不用再去承受河水击大的压力,而且,河道通畅了,河水能够直接奔向下游,二水厂段河堤的压力也骤然减轻,再不用担心河水会漫过河堤,冲入二水厂,进而破坏居民自來水的水源地了,
“派冲锋舟从上游绕过去,把家富和柱子接回來,先到榆林宾馆洗个热水澡,好好休息休息,回头我替他们庆功……”不管是炸药的效果好,还是填装的水平高,无论怎么说,最终的结果就是让自己蒙着了,黄泥湾削平了,河道通畅了,榆林河最危险的险情算是得到了有效的排除,这个结果严宁还是很满意的,不过,用几瓶酒就将人打发了,是不是有些不地道,
“快喝口酒暖和一下……”黄泥湾的尖角被削平了,河道宽阔了,冲锋舟逆流而上,翻着浪花绕过了渡口,沒一会儿就载着李家富和柱子返回到河堤,初一上岸,受到了热烈的掌声,严宁一手抓着一瓶茅台酒塞进了两人的手中,
“呼……”连续的水下作业,让李家富和柱子身体的热量消散的差不多了,哆哆嗦嗦着身体,也不推脱,拧开瓶口咕嗵咕嗵不停地往嘴里灌,一口气灌下了足有半斤才停下來长出一口气,两个人在引爆炸药的一瞬间,迅速的摒住呼吸,沒入水下,将整个身体倦成一个团,任凭积水冰冷刺骨而一动不动,甚到为了预防意外发生,两个人硬是咬着牙在水里坚持着,直感觉差不多了,才钻出水面,这也是严宁等了几分钟都沒找到两人的主要原因,
“家富,柱子,这炸药干的好,黄泥湾插在河中的尖角被炸开了,河道通畅了,危险也解除了,你们的辛苦换來了榆林的安全,我代表榆林人民感谢你们,这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先休息,回头我们榆林县委、县政府会替你们请功……”爆破的成绩是明显的,李家富和柱子两人的辛苦劳动让榆林避免了巨大的损失,心情大好之下,严宁自然不会亏待了这几位有功之臣,毫不犹豫的准备以榆林县委、县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