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俊出门给老严头倒水。小婉看着老严头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心纠结得紧。看看温水还沒有倒來。床头柜上还有仅存的半纸杯水。她用药棉蘸在纸杯子里蘸起水。涂抹在老严头干裂的嘴唇上。暂时打湿他的嘴唇。让他可以舒服点。
无论是男女老少。在生病时。最需要的就是关心。吃什么不重要。哪怕是一句短短的问候语。也会让人为之感激涕零。
一生孤苦的老严头在得到小婉细心的照顾时。老眼里滚动着浑浊的泪水。嘴唇翕动着。想对小婉说什么。
“严爷爷。你有什么话就说出來。看我们可不可以帮助你。”
“婉儿。你……别恨你妈……她很爱你的……”老严头努力的抬起眼眸。吃力的对小婉说道。
“严伯伯。我妈妈已经死了。你把秘密说出來吧。”小婉带着哭腔道。
老严头乍一听小婉说妈妈死了的话。眼珠子霎时瞪得大大的。一抹难以置信的眸光。在浑浊的眼神里一闪。近乎绝望颓废一般踏下身子。面部肌肉一阵抖动。
老严头面部肌肉惊悸般颤动一下。貌似下了好大的决心。稍微侧翻身子。伸出枯槁有些凉意的手试图攀住什么。无光的眼眸盯着小婉。断断续续的说道：“该去的还是要去……小鬼是來索命的……老君拗下面……他……”
“严伯伯。你说什么老君拗。”小婉急忙追问道。
可能是情绪有些激动。老严头好一阵剧烈的咳嗽。怎么也说不出话來。急得小婉忙不失迭的给他拍背。又把纸杯子里还有一点点水给蘸在他的嘴唇上。
陈俊怎么还不來。小婉自言自语。來回走动在病房里。焦躁不安的期待俊的出现。
陈俊好歹也是和小婉养母朱大嫂是同一辈分的吧。她怎么就直呼其名呢。这就是小婉心里的秘密。她一直不愿意认可俊是长辈的事实。曾经在青龙镇街上。莉莉给小婉说刘静他们两口子心眼特别好。就给她出主意。让她拜他们俩口子为父母的想法。
莉莉善意的建议。立马遭到小婉的反驳相讥。并且否认陈俊是长辈的事实。
话说：小婉自幼身世坎坷。她是一倔强的女孩。在她成长历程里。充满自卑、忧伤、安全感几乎为零。在别人眼里总以为。是被人漠视的对象。找不到存在感。所以对年龄大。魅力十足。风度翩翩的陈俊。那是一见钟情。打心眼里偷偷喜欢上了他。
陈俊去找温热水。只因为浑身溅起有污黑色的血点。加上满脸的疲惫样。在旁人看來他就像一清洁工來的。当他走到护士柜台前询问是否有供应温热水时。
俩正聊天聊得火热的护士。被陈俊的询问声打断。回头气呼呼沒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大声说道：“沒有。”
护士不耐烦的话。并沒有把陈俊打发起走。“哪。请问在那可以有。”他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保持一副不卑不亢的神态道。
“不知道。你沒有看见我们正忙着吗。到前面去问吧。”俩护士敷衍完陈俊。又掉过头继续瞎侃起來。
这世道。怎么就这么寒碜人。在这特殊讲究高尚品德的环境场所里。一度被人们赠以白衣天使。称号的她们。居然也用俗人的眼光看事物。简直是欺人太甚。
陈俊极力控制憋闷的情绪。抬眼看见在护士倚靠的最里面。靠窗子的位置就有一饮水机。心说道：这就是天使。我呸。俩臭娘们。枉自披了一张迷惑人的漂亮人皮。但是脸上却还得少不了挂起一丝苦笑道：“俩美女。咱病人急需喝口水。你们就行行好。把那饮水机里的水给点。”
“哎。我说这位大哥。你看看清楚。这里是你们來讨要水的地方吗。”俩护士急了。一张好看的脸变得十分狰狞。出口恶声道。
陈俊也气啊。尼玛还是县级医院。特么的就养了一些白眼狼。还是母的。看这俩护士。长得还是水灵灵的。说话怎么就这么难听。他正欲发怒。从背后伸來一只手。一下子就拍在他的肩膀上。
陈俊回头一看是小西。“嗨。你也在这。”俊知道小西是陪伴叶辰來医院的。在这里看见他自然是不意外。只是觉得场合不对。刚刚才受俩娘们的气。他这一出现。这面子怎么也搁不下。
小西瞥见陈俊一脸尴尬神色。又看看柜台里俩值班护士在窃窃嬉笑。他心里明白几分。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见的冷笑。把手‘啪’拍打在柜台上。
响声惊动俩护士。她们俩扭头用不屑的眼神扫视了一眼比俊矮一个头的小西。俏丽的鼻头冷哼一声。说道：“什么事。拍什么拍。”说着话。其中一护士的眼眸落在小西拍在柜台上的手边。
那名护士拉了拉旁边的护士。两人相互对视一眼。脸上立马阴转多晴露出媚笑道：“咳咳。二位大哥需要水。你们把杯子给我。我给你们倒满。”
陈俊有些纳闷俩护士的转变。他趁俩护士倒水之际。投以小西询问的眸光。
小西移动手指尖。露出下面一张工作证……陈俊苦笑一下。莫奈的接过护士递给的水杯。懒得说道谢的话。扭身就领头往老严头的病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