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本县令。投放滚石砸断叛军云梯。县尉布留情纠集兵马城下候令。随时准备出城杀敌。”
嬴政望着想要上來却被城卫军士卒一次次用滚石砸下去的虬髯客。心中感叹这虬髯客的耐心还真是好。
“來几名弓箭手直接瞄准那虬髯客射杀。将其射伤者。赏银十两。射死者。官升一级。”嬴政指着虬髯客对身边的一批弓箭手低声说道。嬴政身边大概是七名弓箭手。闻言顿时面露精光大喜过望。
“哗啦啦。”
张弓搭箭。七名弓箭手整齐划一的拉动箭弦。各自瞄准。从容射出最自信的一箭。
“扑哧。”嬴政的这一声命令对于虬髯客來说那完全就是致命的。七名弓箭手六名射出來的箭矢虬髯客躲过了。但是只有一枚沒有躲过。一箭正中胸膛。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刚才还杂乱无章的场面顿时沒了声响。奋勇向前的天师教叛军怔怔的看着倒在地上的虬髯客。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李将军死了。李将军死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不少人抛开了兵器嚎啕大哭。虬髯客。自始至终都沒有报出自己的姓名。死时想必也不能瞑目吧。
“我们要给李将军报仇。杀光那些官军给李将军报仇。”
有人吼叫。有人哭喊。有人挥舞着兵器。场面一片混乱。但是随着这个声音的喊出。所有的意见都几乎趋于了异同。那就是给李将军报仇。杀光那些官军。
天师教教众。情同手足。信仰犹在。不死不休。
不得不说。有个时候信仰是一种相当可怕的力量。
“哼。乌合之众。不足挂齿。传本县令。县尉布留情率众杀出。骑兵在前开路。”
对于天师教叛军居然沒有因为将领的阵亡而产生溃逃嬴政虽然是大惑不解。但是看着场面乱糟糟的一片嬴政也沒了忧愁。像个沒头苍蝇一样一哄而上。就算來再多也只不过是平白送死罢了。
“轰隆隆。”
城门大开。当先一队骑兵冲了出來。迅若疾风。席卷大地。虽只有五十骑。但这声势却胜过千军万马。
“擦。”
锋利的马刀斩过。天师教叛军无一人能当。马势甚急。在天师教叛军阵中杀了一个來回之后。天师教叛军这才醒悟如初。留下了上百具尸首在地上。血溅了大半个城门。
这还不算完。等到骑兵调转马头准备发起第二次冲锋的时候。布留情带着三百步卒忽然天兵降临般扑入天师教阵营中。一阵杀戮。天师教叛军溃不成军。连连败退。纵使有将领想要组织兵力反攻。但是城卫军士气正盛。即便是拼死反抗颓势也未能扭转。看着猛然杀至自己面前的城卫军。各将领也只能望天长叹。下令撤军。
无力回天。留之奈何啊。
布留情带着城卫军出城追杀。一连追杀了好几里地实在是看不到前面逃兵的影子了之后这才下令班军回城。顺带着还带回了好几十俘虏。
这倒不是布留情无能带着大军追不上逃兵。最主要的是有很多天师教叛军在见逃跑无望之后依然拔剑自刎而死。临死前还高呼。天师万岁。
对此。布留情只能长叹一句。这些人就是些疯子。除此之外别无他的解释。
“大军回城。开门落桥。”
城门打开。自有军士接收俘虏。布留情上前拜见嬴政交军令。顺带将所遇见的事情与嬴政说了一遍。这叫一直以來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嬴政皱起了眉头。情况似乎有点不对劲。
天师教叛军的顽固大出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宁死不降。信仰力量之可怕。亘古未见。
如果多上一批顽固之辈。城卫军建制怎么扩充。一千大军。就算是精锐中的精锐也难成大事。天师教起事。勾结楚国。大齐能否撑过这一关实属凶险难料。大争之世。军队才是最好的朋友。
可是。沒了兵源。嬴政手下这一千人除非都是铁打的永远不死。否则迟早败光。
“传本县话。壮丁上城。城卫军全数集结。”
摇了摇头。嬴政强迫自己暂时不要去想这些。现在这样的情势已经是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地步了。只能是走一步说一步。骑驴看唱本了。
“俘虏暂时收押牢房。等本县回來再行处置。”命令是对陈述说的。战时。陈述这个主簿自然是做回了老本行。在后面统筹四方。帮助嬴政守住后方老巢。
事实上。到了今天。陈述在军中威望虽然还在。但是万事皆以县令大人命令为准。嬴政在无形之中已经用自己的人格魅力折服了城卫军上下。陈述空有威望。可在军中却调动不了半个军士。陈述多年努力全部为嬴政做了嫁衣。
“遵命。”
在这之前嬴政就已经和陈述说过自己的迎战方略。而且还得到了陈述赞成的。所以这会儿陈述自然是沒有任何的推诿。直接下去做事。
嬴政带着刀枫下了城门楼子。回府。然后半天沒有出府。壮丁穿着盔甲上城值守。一千正规城卫军回到兵营。半天沒了反应。甚至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