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欧阳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自己这山中滑行,可像红军的长征一般,虽未有两万五千里,却是情形颇像,跑到哪里都有人追堵,
不远处冒出的追兵已一字展开排成一排,足有几十丈宽,平地虽宽,可也经不住人家两只脚的來回移动,更要命的是人家不能用兵刃,自己当然也不能猛冲,撞伤一二出了事故不说,那便是坏了游戏规则,以后在军中会被眼光杀到地缝里,
欧阳眯缝着两眼,快速扫视周围环境,不大的平地左边边缘处猛往下陷,在很远的地方又长长延伸出來,极像大坡,又像一个落差不大的断壁,以自己六人的角度无法窥其全貌;而平地的右边则是一片松柏枯木相杂的林子,自己以高速冲入,只怕大部分人会撞个头破血流然后被围,
现在已沒得选择,明面上的三选一变成了赌徒经典式的一路搏杀,只能选择左边十丈远处未知的地形,
他深吸口气,出声喊道:“哥哥们,虽我拼一把,待会要是冲急坡,一定记得双腿绷直,身体前倾,向左冲,”
其他五人本是紧紧盯着不远处几十号人,心中打鼓,闻言下意识的微微转向,待转向开始加速猛冲之时才看到左边平地边缘的下陷处,都是心中暗惊,
“快,右移,拦住他们,”不知一排人中谁喊了一声,几十号人便如同螃蟹一般右向横移,只是这小平地乃是三面围山,根本无人來过,那积雪沒膝有余,对于横移的士兵來说极其费力,
欧阳领头,双手握棍猛的加力,雪板只是略略抬起,躬身偻腰减小阻力,面前的士兵已是堪堪要赶到边缘处,甚至有那聪明的士兵就地一滚,比行走快了数倍赶到队伍前头去卡位置,
“啊,,”欧阳猛的爆喝声起,心无旁骛,在他眼中只有不断缩小的缺口,
四丈,三丈.....两丈,一丈,
面前的缺口只能容三人并肩而过,若是士兵横向扑來,只要伸手就会摸到自己,
“冲,”欧阳声若雷鸣,在即将到达平地边缘他猛的双腿用力,身子直挺挺的想斜上方飞起,就如一只标枪一般连人带雪板脱离地面,他向下急看,只有i丈半左右的高度,然后是一个较陡的斜坡,心下大安,
身后五人“嗖嗖”而起,紧挨着欧阳飞身而起,都是有样学样,临敌一搏,五人姿势各异,离地高度不同,唯一相同的是速度极快,都在拦截士兵将出路闭合之前飞了出去,
几十号士兵也不挪了,几乎同时扭头看着六人如离弦之箭般连续飞起,怔怔不可言,
欧阳还沒到达最高点,脚下的滑雪板几乎和身体平行,离地渐高,待达到最高点时离地已有两丈,风声彪过,景物飞退,欧阳眼中只有皑皑白雪,他现在唯一担心的便是落地刹那这脚下粗制的滑雪板是否能承受住落地的冲力,
然而一切担心都是多余,
“嘭”的一声大响过后,滑雪板陷入雪中只有两寸左右,他的身形也只是晃了一晃,依然快速前行,他急急扭头看去,众人着陆都是安全,只是姿势各不相同,秦风最稳,歌夜次之,七郎歪扭,刘宇轩一屁股坐在雪中但已急急起身,最搞笑的要数五郎,他本是极力想学欧阳的动作,却不想基础不稳,动作过头,几乎是头和前半生着陆,将将摔一个狗吃屎,
抬头望去,那几十号追兵呐喊一声,半爬半滑从上面平地追下......
令欧阳吃惊的是,山中大部分斥候这一夜竟是沒有撤回大营,有余力的连夜探寻,力尽的便原地固守,尽量将防线连成一片,
漆黑的夜色将周围一切吞噬殆尽,隐晦的月光只能将他们六人兵器外壳几处磨光的地方折射出一抹冷光,
欧阳六人藏身在一块几丈高,斜立的石头后,此处已过山腰,足可依地势观察周围动静,但他们六人不敢点火,虽然被发现的几率非常小,但这一夜对他们和其他特种旅士兵來说极其关键,只要守过这一夜,斥候和精锐士兵的锐气便将去大半,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当到了后天天夜里之时,这帮子眼红心气高的斥候将彻底沒了脾气,
“三哥,现在是什么时辰,”欧阳斜靠在石头上,挪了挪屁股,将身下的枯枝烂草压了压,试图寻一个舒服的位置,他半眯着眼睛,看似无意的扫來扫去,只是偶尔爆出的一抹精光,却必是有忽明忽暗的火光亮起处,
歌夜依然在揉着脚腕和大腿内外侧,如同其他四人一般,这一日爽是爽了,可那是心理和精神上的刺激和舒爽,肉体却被自己折磨的苦不堪言,
他闻言看向天空,沉吟几声答道:“亥时,”
“亥时......”欧阳嘴角泛起笑容,今天将要安全渡过,这无疑是一支强心剂,
“还讨论啥时辰,八弟可有法子弄些吃的,饿死了,哥哥我此时的肚子就和饿了一万年一般,仍头牛我也能生吞活剥掉,”五郎撇嘴,不知道这两人咋还有心思说时辰,用八弟的话來讲,“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欧阳低头苦笑:“大哥,现在哪里有吃的,除非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