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谭爱亚对邱氏与李氏不管不问,就是不想与她们一般见识,可是越是放任,她们越是上赶着往上找,这谁受得了,既然如此,也就别怪她谭爱亚不给她们面子了。
“妙儿,取板子来。”谭爱亚手抚着桌案,狠狠地一拍,大声喝道,这一声几乎把邱氏与李氏吓得瘫软在地上。
“我听邱姨娘的意思就是让我夫家好好解释解释嘛!没问题,咱们先把这几年的账算了,然后我会让豫若好好的给邱姨娘一个说法的。”
“不,不……用了吧!”邱氏那抹了脂粉的脸蛋,顿时就跟调色板似的。
李玉娘也赶紧走了上去,一个劲的劝道:“爱亚,邱妹妹口无遮拦,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她一般见识。”李玉娘再次狠狠地踩了邱氏的脚面一下,低低地给了她一记眼神:你傻啊,她说让那哑巴说,你就跟着叫嚷,现在好了吧,她要跟你算账了吧!
“小姐,板子取来了。”妙儿连奔带跑,气喘吁吁地拎着板子和炭笔还有板擦直接冲了进来。
“李姨娘,您也说了,是那辛老板骗了豫若,那我至少要问清楚整个过程吧。就算想讨个说法,也得知道怎么讨啊,是不是?!”谭爱亚狠戾的眸光一瞟,直接落在李氏的身上:“何况,算账的时候又怎能少得了李姨娘您呢!”
“庆叔把姑爷从册子里抄下来的账单给我拿来。”谭爱亚又是低低的一声。
“老庆早就拿来了。”老庆捏着一叠纸,迅速走了上去。这都是这几日,谭爱亚与豫若辛苦得来的成果。到底谁才谭家的臭老鼠,今天这账一算便明了了。
“爹,且听女儿细细的算一算。”手中捏着木炭笔:“豫若,你去写今天的事情。”她算账得要一会儿,想着豫若怎么也能趁着这时间,把那日的前因后果写明白了。于是便低低的吩咐了一声。
豫若提着毛笔,重重地点了点头。她对着木板奋笔疾书,他则是对着纸张埋头苦诉。
“我与豫若回家差不多半年了,这半年有收入也有开销,不过进账绝对比出账要多,不然咱们谭家哪来的银子吃喝?哪来的银子请下人?!”这些谭爱亚都一笔笔的算过,当初要不是她回来的及时,谭家就败在这两个女人的手里了。vewr。
“是,是。”邱氏与李氏只得点头,什么都不敢说了。
谭老爷坐在太师椅里,赞同的点了点头,这几年,谭家支不付出,几乎月月都是赤字收入。下人能遣则遣,留下的几乎都老人了。他们大多都是吃住就在谭家,卖身给谭家的。就像老庆,安伯这样的。就算谭老爷撵他们走,他们都未必会走。一是无处可去,二是他们认定了谭家,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了。
“既然您们也点头了,那咱们就好好的算一算。远的不说,就说这半年来吧。”谭爱亚捏着炭笔,哒哒的在板子上写着。“先说首饰铺。本是赚钱的声音,却让邱姨娘硬是做成了亏钱的买卖,一个月上千两的首饰都去了哪里?!”
谭爱亚以阿拉伯数字在板子上写了个一千:“一年有十二个月,一三五七八十腊三十一天用不差。”边念叨边将自己说的话在板子上记了下来。“为了方便咱们就不一天天的算了,免得邱姨娘再说些什么杂七杂八的闲话。说我斤斤计较!”
“你……”邱氏刚要开口,却瞄见谭老爷那睇来的狠戾目光,只得将到嘴边的话又生生的咽了下去。
“怎么了?邱姨娘莫非想让爱亚一天天的给您算吗?!您要是不觉得脸红,我倒是也不介意!那咱们就从爱亚出嫁后,您进门的那天开始算吧!”一天天的算,这邱氏就别想在谭家待着了。她心中明镜似的,自从谭爱亚回来的这半年,她还算有些收敛,若是算以前的,她就更不敢算了。
“那个,爱亚,我知道错了。”邱氏赶紧捡好话说,抬起手将头上的一支金钗摘了下来,说着就往谭爱亚的手里塞:“你就给我留个面子吧。今天是你的生辰,我怎么敢再劳你如此操劳呢。”说着,便赶紧夺下谭爱亚手中的板擦:“那金钗啊就当我送你的礼了,你就收着,这个我帮你擦了。”捏着板擦,便想迅速的将谭爱亚写在板子上的符号抹去。
“哎。邱姨娘急什么。”谭爱亚小手一横,直接阻在邱氏的面前,轻轻的一握,紧紧地攥住邱氏的手臂,锐利的目光落下,扫在女人腕上的碧翠物儿上:“邱姨娘这对镯子挺好。”言下之意就是少拿金钗糊弄我,要送就把这对镯子送我。
“这镯。”邱氏使劲地挣着,想甩开谭爱亚的桎梏,可是她的力气哪敌得过谭爱亚:“这镯是个廉价货,哪里配得上我家爱亚这般的小姐啊。”赶紧找了个说辞。
“邱姨娘,说得是,可我真就独独钟爱邱姨娘口中的廉价货。”所以小手抬起,勾了勾,那意思就是拿来吧。
“这……这怎么行呢?!”邱氏左右为难。她手上这对镯子那可是件稀罕物,是人家送给她的,她喜欢的不得了,那箱里她独独就待见了这对镯子,怎么说让就让给这女人。
“既然邱姨娘心不诚,那咱们还是把账算细了吧。不然我这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