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忽然感到自己有些站立不稳。楚云说：“我沒有想到。小烟。你竟然是一个这样的人。我一直以为你会是一个很坚强的女孩子。一直以为。即使你沒有我。也会找到自己的幸福、坚强地活下去。我真的沒有想到。你竟然这样的脆弱、这样的让人不放心。如果我知道你会这样。也许……”
楚云低下头。沒有说完。
安如烟说：“现在你知道了。我沒有你。就不能活。但是又能怎样。你已经和苏菲结婚了。我又能怎样。你让我死。”
说罢。安如烟就要把头往墓碑上撞。而楚云一把抱住了安如烟的身体。楚云感到安如烟的身体好冷。“你不要这样。你这样。我也活不了的。”楚云低声说。
一阵冷森森的沉默。只有风雨吹打过草地的声音。
几分钟之后。安如烟的情绪渐渐地平复了下來。安如烟说：“对不起。楚云。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这么做。我不会死了。你回去吧。苏菲是个好姑娘。我希望你们……可以幸福。”
楚云看到安如烟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显然。安如烟并不像自己想像的那样坚强。她的坚强都是外表的、都是装出來的。虽然现在她说的很明白、好像很理智。其实说得都是违心的话。楚云知道。如果自己这个时候离开安如烟。安如烟可能马上就会去死。
楚云依旧沉默着双手紧紧地抱着安如烟的身体。风雨在两个人的身体上吹打。楚云说：“小烟。如果我和苏菲离婚。你会嫁给我吗。你会感到幸福吗。你会不去死吗。”
安如烟一下子愣在了那里。安如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安如烟明白过來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安如烟连连摇头。说：“不要。不要。你不要和苏菲离婚。苏菲姐是那么好的一个人。而她又那么爱你。你不要和她离婚。那样她会伤心死的。不用管我。我不会去死了。真的。”
安如烟抬头看着楚云。楚云看着安如烟那张清秀而惨白的晶莹如玉的脸庞。说：“不要说别的。你只要回答。愿意不愿意嫁给我。”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安如烟问。脸上带着疑惑地表情。
“因为我不放心你。”楚云说：“因为你太不令人放心了。现在我才知道。你是多么的脆弱。多么的需要我。我不能看到你这个傻孩子去死。所以我必须來照顾你。以前。我以为。即使我离开你。你也会过得很好。而如果我离开苏菲苏菲则会吵吵闹闹。所以我选择了苏菲。现在看起來。苏菲比你更坚强。如果我离开苏菲。苏菲不会去死。而离开了你。你也许会无法承受。小烟。我看不得你死。那样我也不会活下去的。”
安如烟忽然问：“难道你要娶我就是因为怜悯我吗。难道你就不爱我吗。”
楚云沉默了一会。说：“小烟。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爱你。”
安如烟说：“那么你不爱我苏菲姐吗。”
楚云又是一阵沉默。说：“小烟。你也不知道我有多么爱苏菲。”
安如烟抬起忧愁的脸庞。说：“那你为什么选择我。为什么要放弃苏菲姐。”
楚云在雨中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不知道。人的感情。也许永远也说不清楚。”
安如烟问：“可是。楚云。你这么做。以后。就不会后悔吗。”
楚云说：“不知道。也许。我现在就后悔了。”
安如烟一阵沉默。说：“那怎么办。”
楚云说：“我已经顾不了许多了。我只希望你不要死。你这个傻丫头。你怎么这么傻。”
楚云于是抱紧安如烟的身体。亲吻着安如烟的额头。
安如烟哭了。哭得那样委屈。哭得那样幸福。
最后。楚云说：“你放心。苏菲那头。我会解释清楚的。只要你答应我你不要死。我就会处理好这一切。等我和苏菲办好了离婚手续。我就会來娶你。但是。你首先得答应我你不要死。答应我。”
安如烟沒有抬头。小声说：“我答应你。”
楚云又一次亲吻了一下安如烟的额头。然后。拉着安如烟的小手。离开了墓地。在离开墓地之前。楚云看了看旁边的那块墓碑。只见墓碑上嵌着一个漂亮女人的照片。那个女人的名字刻在下面：“阿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