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多个灾民算了一下,脸色变得慎重。
郑朗又继续道:“本官只能指一条道路给你们,能不能幸福,还要你们双手创造。过后,我会分批让你们去景民两圩自己看一看,问一问哪里百姓是如何创造幸福的。”
不能听朝廷,甚至大宋他们鼓吹,你们一来,良田有了,衣服有了,住的有了,吃的有了,好象这里到处是金山银山。
继续说:“你们在户册上全部登记,自今天起,就正式是太平州百姓。有两条道路可供选择,一条是你们自愿去做工,或者做佃农,那与本官无关,若不想就配合我。你们回去说一说,愿意出去做工或者做佃农的,请走出来,不愿意的,从今天起,必须听我的安排。”
让他们回去,一一传达下去。
过半天又走出来十几个人,问道:“请问郑知州,未来如何安排我们?”
又有人问道:“我们能不能分到圩田?”
“无从奉告,你们离开还来得及,若一个时辰后再不离开,本官就当你们默认。以后不听安排,这里有朝廷翰林学士兼给陛下写诏书的知制诰,有给陛下说书讲经义的崇文殿说书,还有台臣知谏,宫中的内侍,本官只能放任你们自生自灭。”
“知州是说听你的话,就有好日?”
“我只给你们指一条路,好日是你们双手创造出来的,难道我刚说得不清楚?”
蔡襄低声说道:“郑知州,会吓着他们。”
郑朗皱皱眉,不悦道:“你们能看到什么?在太平州我会下一步好棋,就因为你们,好棋变成了坏棋。”
不想辨,让十几人再次回去,将赵通判喊来,说道:“有些四等户与少量五等户的地要售,拿五万缗钱,将他们的地全部收下来。”
大局乃定,太平州百姓欢声一片,不管怎么说,知州还是那个知州,发展还是那个发展,六圩开始测量,于是陆续的有人出售自己田地。也就是那五千户百姓,一些四等户,还有一些五等户,手中田地多者接五十亩,少者仅几亩地。这些地租不易管理,带又不象房屋,拆一拆,用船一装,装进新圩重新盖一间房屋,也不象桑树,春天到来迁移一下,也可以成活。于是大肆卖地。
他们卖可以,得有人要。
这么多地出售,地价一下压下来。有的良田一亩不足两缗钱,坡地仅值几百文。
喊低可以,你们不卖,明年就是荒废了,还得交地税。
有的出手,有的在继续僵持。
这时买真的很便宜,但官府去买……蔡襄狐疑地问:“郑知州,为什么要买。”
“不买他们怎么办?”郑朗手一指灾民。
行啊,可你到哪里弄出这么多钱。赵通判嚅嚅道:“不好吧。”
“听我的没错。”
赵通判只好吩咐下去。
过了一个时辰后,有的灾民走出来,看看人少,又走回去。郑朗对大宋与贾昌朝说道:“我已经说过多次,以后他们不听调动,自生自灭,与我也没有关系。”
说完带了几名衙役与小吏重新上船,再次离开。
郑朗的种种,让宋庠与贾昌朝、蔡襄、曹修睦、王昭明全部是一头雾水,没有一个人能看得懂。
接下来赵通判陆续地带着灾民到两圩看了一看,让他们自己打听询问。
再用船接回来。
秋水渐渐平下去。
江宁送来二十五万缗钱,有的是钱,有的是帛,折合在一起算的。
可是太平州第一笔巨款也飞了出去,重新变成土地回到官府。赵通判这接到郑朗从远处下来的一份命令,让他将这些土地通过交换,集中在几个片,然后翻耕,留作冬天冻酥。
接到命令后,赵通判眼睛亮了一亮,可再想,还是有许多地方想不明白。
秋天到了最深处,树叶开始凋零。
忽然太平州码头上来了一艘艘船只,船只泊好,船上的人将一件件箱搬上了岸,箱里面是秋冬衣服。搬完象小山一样的箱后,走出来一个领首模样的中年人,对维护秩序的衙差说道:“麻烦差哥通知一下你们的赵通判。”
赵通判不知究里,走过来问:“你找某有何事?”
来者不答,拿出一份清单递到赵通判手中,清单写了衣服的件数,一个灾民三套换洗衣服,包括冬衣、里衣、秋衣,以及采购地点,与总计六万一千多缗的花费。然后说道:“赵通判,请清点一下数量。”
“你们是……”
“不管我们是什么人,你派人核对一下数量,我们还要回去。”
赵通判派人数了一下数量,一件不多,一件不少,又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何送这些衣服过来?”
来人还是笑笑不答,上船离去。
宋庠正在四处查案,更苦逼,所有衙役与官吏全在忙碌,他都找不到什么人手协助,闻听此事赶来,问:“怎么回事?”
赵通判看着欢呼的灾民,苦笑一下道:“我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