祯对吕夷简终于有些不快起来。
很快吕夷简得知。
在家中差一点气背过气,坐下来想了一想。这两人,那一个都不好对付。
那个郑家,通过三叔的信,知道他的禀性,软硬不吃,并且容易满足,功、名、利、禄,要求不高,赴任后甚至从家里面掏钱出来垫给州府,为圈圩能吃苦的住在圩堤上。直臣还贪图一个清名,但是他宁肯让人耻笑了几年败家,居然不辨一声。贪的仅是学,又是自己不能给的。
除非自己利用手段将他家那个作坊关上,成么?就是关上,以此智慧,还能使出另外正大光明的手段,使他合法的敛财。
不好对付!
郑家好一点,自己这次吃了一个闷心的亏,几乎是自找的。只要不为难他,似乎此也不想为难自己。然而另一个人,自己就是不为难他,他也要为难自己。
苦思冥想,郑家放在一边,先想范仲淹。
这个灾星天天在皇帝耳边吹风,吹到最后自己会倒大霉。
让他想了好几个时辰,忽然想到一个主意。
第二天上朝后,他提了一议,让范仲淹担任开封府尹。听到他这个提议,王曾与其他诸臣惊得差一点雷倒。
吕夷简有苦难言,***,范大先生,我惹不起你,巴结你,成么?让你从小小的待制一下跳到开封府尹,你这一回能放过我了吗?
……
外人看很是不错,郑朗以一己之力单挑中书大佬,虽然小亏,用了一个二十五万缗钱,在吕夷简小伤口上狠撒了一把盐,大家应是扯平。
比如庞籍,力挑李迪,背后有吕夷简暗中支持,同样不是流贬出去?
想与大佬们力敌,一点亏不吃,怎么可能呢?
可是郑朗很郁闷,回到家中,坐在床上,禅定入坐,一坐三天,这将心头一口郁气散去。
走出来时,外面急得跳脚,赵通判看到他出来,连忙迎过来道:“郑知州,钱不够啊。”
“什么钱不够?”
“灾民的钱。”
拨起来很快的,吕夷简直接从江宁府直接调来秋税,很快就可以支付。命令还未下来,然而赵通判也在家里左算右算,感到差得太多,找上门来。
“赵通判,够了。”
“真不够。”
“真够了,不能指望朝廷,若是指望朝廷,给五十万缗钱,还是不够。”
“那……”赵通判也纳闷起来。
“但必须先有朝廷二十五万缗钱,不然钱就来不了。”
赵通判眼睛茫然,难道朝廷的钱过来后,能生儿生孙,变出一大堆钱出来?或者郑朗自己经商,更不可能。
“放心吧,我要出去,州务你替我继续看好,灾民更不能疏忽大意。”
“好,”赵通判五味杂陈地看着郑朗带着两个小妾又离开州城,然后问几个学生:“你们可否知道郑知州钱从何来?”
几个学生皆摇头,同样眼中一副茫然。
坐在船上,江杏儿也好奇地问:“官人,是怎么回事?”
“暂时我不想说,”郑朗怏怏不乐地说道。
不管怎么说,二十五万缗钱是少了,让他手中很紧张。
郑朗去看了看新圩选址,但传来的消息更让赵通判心惊肉跳,郑朗不仅是看那个六圩,还看了其他湖泽之地,也就是他有可有无的未来几个中型圩田。这也是一个解决办法,不然三万多百姓往哪里安置呢?
可是赵通判更不解,钱本来就不够,再开新圩,钱怎么办?
灾民挨户过续完毕,郑朗再次回来,赵通判道:“郑知州,你看了新圩。”
“嗯。”
“我是指除了那六圩之外的圩。”
“嗯。”
“郑知州,你有何打算?”
“我仔细的计算了一下劳力,若来得及,还能开三个中型圩,大约能拓地一千余顷。”
“钱啊。”
“嗯。”
“郑知州,劳力是够了,可钱不够,并且就是一千余顷,也安排不了七千户百姓。”
“嗯。”
赵通判被华丽丽的打败,道:“郑知州,能不能告诉我你有什么详细的计划安排?”
“不能说,时机未到,不过你来了正好,我们一道办一件事。”将赵通判带到灾棚前。都是简易的灾棚,仅能遮一下寒风苦雨,一切为了节约成本,毕竟不是正式居住之所。
郑朗看着灾民,让衙役在里面挑了一些代表过来,对他们说道:“本官收了朝廷二十五万缗钱,也答应过朝廷给你们一个好日。”
这些灾民不吭声。
郑朗说道:“一个好日,包括你们吃的穿的用的住的,还有未来的一条生活道路。各位自己算一下,得花多少钱。”
至少得让灾民领情。
一把火烧得,让灾民对自己十分冷漠,继续保持这种态度,下面的工作不大好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