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阳沉吟不语,目光闪烁。
郝俊轻叹一口去,自个终归比这些财大气粗的差了一线,还是成人之美吧!
他轻轻地走到了岳飞阳身边,“岳哥,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他故意用上了俏皮话,显得有几分不确定。
岳飞阳却是认真地看了一眼他,若是别人,还真心不能左右一点他的态度,但问题是郝俊上次在古玩之上给他的印象实在是太过深刻,他总觉得这少年淡淡笑意背后是说不出的从容。
300多万,对于岳飞阳来说,实在是个小钱,更何况,对于这幅老叟图,他也颇为意动,这时候,郝俊如此一激,却是让他下了决心。
“350万!各位恕罪,岳某人是见猎心喜,来凑个热闹!“
他话说的漂亮,摆出的架势却是势在必得,一下子就把价格较高了45万。
300万,还是在这幅老叟图的合理价格之内,但超出300万,就有些虚高了,350万,等在熬个几年,兴许这老叟图还有上升的空间。
沈大师已经眯眼笑开了花,这老叟图听着来头甚大,其实真是他的抛砖引玉之作,他是从一个破产商人那里低价收来的,只花了80万,转手就翻了四倍多,也不难为他厚着脸皮跟这些个专家大师们耗费这么长时间。
这个岳飞阳的确是值得一交之人,350万叫出来丝毫不眨眼睛,当真是个财大气粗的主。
岳飞阳这样一出手,原本喧闹的叫价便戛然而止,除了几个对这幅画心有不甘的例如辛老板之类,其他人的注意力很快从老叟图上转移开来了。
毕竟,这一次的聚会规模虽然不大,但来人却都是赫赫有名,手里的宝贝可不少!
被沈大师这么一闹,众人的兴致也被吊了出来,纷纷要上前台展示自己的收藏,即使是不出手的也想在这样的聚会中露个脸。
岳飞阳的跟班早就从沈大师的手里交易来了画作,岳飞阳看也不看就让人收好,而是饶有兴致地转头看着郝俊。
”岳哥,怎么这副眼神看我?”
“说你是古玩方面的行家,你却一直退却不肯授,这一次怎么见着一幅画,就忍不住出声了,难不成你对画作的研究更加胜之古玩?”
郝俊苦笑一声,心知这岳飞阳看似鲁莽的举动,却暗暗给他埋了个坑,若是说不出个三五六来,怕是他不会放过自个的。
350万啊!
一句话的代价!
郝俊也不得不暗叹岳飞阳的大气。
“让岳哥看出来了,这幅画家里的某位长辈曾经看过一眼,瞧出些端倪,怕是幅不寻常的真迹!”
岳飞阳双眼一亮,“此话怎讲?”
“画中的印章!”
岳飞阳命人打开画作,琢摸着右下角二十来个印章,都是曾经拥有过此画的人的手笔。
郝俊点着一个名字。
“庆伟章?”
“正是!”
“是民国那位赫赫有名的国老?”
“怕不是此人?”
“哦?怎么讲?”
“此方印的位置,此方印的顺序,此方印的主人!”
岳飞阳眉头一皱,依旧有些不明所以。
郝俊微微一笑,“岳哥再来看这个人!”
“辛武山,又是一位民国名人!呵,这位可是那个辛老板的老祖辈,也难怪他这般对这画痴迷,原来是家传!“
岳飞阳这般说着,却丝毫没有夺人之美的愧疚。
”辛武山这该印是在庆伟章之上的!“
岳飞阳细细一看,”哦,的确如此!“
”岳哥可知这两人的生卒年?“
”这个?“
”他们二位一前一后,生卒未曾重复,辛武山是前人,而庆伟章却是后人!“
”你是说?“岳飞阳双目越发明亮!
”是的,这庆伟章非彼庆伟章!“
郝俊神情笃定。
岳飞阳虽然不精于此道,但基本常识还是有的,从印章的位置来看,也是庆伟章印在辛武山先,那么说明,庆伟章先于辛武山得到此画。
”这庆伟章?“
郝俊又是一笑,“清光绪年间,四川有位道台,名叫庆伟章!”
岳飞阳一笑,“可有留下痕迹?”
“这位道台虽然不是名人,但却是个喜欢作书的,四川的成都博物馆里还有几本他的书帖,末页上就有他的印章。”
“此话当真!”
“岳哥可以派人看一看,与这个印章对比一下,此庆伟章飞是民国国老,而是清末道台!”
“哈哈,如此一来,这画作的时间起码得往前推百年?”
“所以,我家长辈说这幅画是真迹!再有一理,这若真是仿作,仿作者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为何将印章刻于真迹作者之后,这真迹作者的印章又从何而来,这位仿作的大师怕是也不屑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