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韵跃落马下,轻轻扶了扶赤风马的脸,赤风马欢喜的连连轻踢前足。
“到处走走,一个月后来接我。”
赤风马轻轻嘶鸣一声,四蹄蹦动,化作一道光影飞驰而去……
依韵纵身一跃跳出山头——眼前的林木迅速接近,接近……眼看要飞撞下去的时候,依韵双脚勾着一根树枝,身形旋动间,坠落的力量尽皆化去,人便轻飘飘的落在林中地上,片刻不停的化作道模糊的光影,飞闪前移……
化作深紫色模糊光影的依韵飞驰疾走中,经过的地方,到处都有厮杀喊打的声音,不时有一阵阵灵鹫宫弟子高呼追赶的声音,奔过的路上,树木上挂着些惨死的天机派弟子,也有一些战死的灵鹫宫弟子,但相较之下,天机派弟子死伤的更多……
依韵就这样一路奔走,很好的避过了交战的中心地带,到处都有混战,到处都有奔走的灵鹫宫弟子,他披袍下流露的气息本就减弱了许多,根本没有引起谁的注意。
当天色黑沉的时候,依韵已经上了天机山。
天机山从山脚到山顶,全都是人。
大多本没有居住房屋的地方,有许多天机派弟子自行搭建了简陋的木屋,茅草房,甚至有人在古树树身里头挖洞居住。上了天机山,依韵不便在快速前进,半夜三更一个人奔走如风,纵然流露的气息不算太强,也势必引人注意。
走过一片树屋的时候,正听见几个人在吵架。一个天机派的女子愤愤然站在最靠近树根的树洞外对着上层的人叫喊。“你们怎么回事啊,上面越挖越下,说话都听的一清二楚了!不分白天黑夜的没完没了折腾,怎么不去练魔欲经啊!让不让人安静练功了?别人都是留三十厘米厚,你上面都挖多薄了!”
上层树洞的男子皮笑肉不笑的听着,也不回嘴,但里头探出颗脑袋,面色冰冷,语气不善的回嘴道“谁规定就得三十厘米厚?十厘米也不会踏破了你的屋顶,我管挖我们的地板你管的着么?怎么?听不得我们夫妻恩爱甜蜜呀?谁让你没男人要!”
“你说什么呢?有没有素质!你们吵着我了!”下层树洞前的女子气的脸色通红,但上层那女子却更得意,根本不拿她的愤怒当回事。“受不了到别处找清静地方啊!以为江湖围着你转呢?我还看灵鹫宫不顺眼,灵鹫宫怎么就不集体自杀让我心里舒服呀?你受不了自己找别的地方去,我们爱挖多少就挖多少,没挖塌你屋顶就行了!”
那棵粗壮的古树上,隔一些距离,就有一个树洞,显然是人太多了,人人都在充分利用树木的空间资源。
依韵走过后,背后还传来不断的争吵声,他经过的树林之间的空地,只要地势平坦些的,都搭建了不大的木屋,茅草屋,那些地势稍陡的,都被天机派弟子挖出了山洞当遮挡风雨的房子住。
天机派弟子众多,但西天极乐佛门nPc巡守的范围有限,集中在天机山自然是最安全的地方,正因为如此人满为患的情况更严重,偌大的天机派粗壮的古树都被挖了许多树坑,突破都是土坑,平坦些的林地都搭建了茅草房,木屋……全然没有了门派驻地山应有的清静,反而像是无数nPc难民聚集的地方。即使如此,天机派的人没有想着一致对外,反而为了争夺多一点点的树洞容身空间而争吵不休,好不羞耻,反而理所当然,看热闹的人也都看的津津有味,只当是难得调剂无聊时光的戏剧在看。
所谓怠战情绪的蔓延,当浓烈到一定程度时,竟然能够变的如此不可思议,全然没有了江湖的热血,也没有了江湖人应有的,让剑说话的痛快。
一片林地中,两个天机派男子在互相推搡着争吵。
“想找死是不是?忍你很久了!早就叫你别再挖,你不信,就为了你自己房子里的地方平坦一点,结果现在山泥倾倒,害的我的房子也没了,一片地都***建不成屋子了,说你两句怎么了?说你是活该,打你都是活该!你***还敢不服气?不服气把地给挖好赔我房子啊!”那人推搡着,怒气冲冲,单手按剑,一副随时都可以拔剑拼命的架势。
跟那人争吵的男人也不甘示弱,脸红脖子粗的叫嚷回嘴。“我挖的关你屁事!你房子倒了找老天爷赔去!我又不是你的手下,你想打就打想骂就骂?你以为自己是谁啊!谁怕你!告诉你,再动手别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就你?有种就单挑!生死不论!敢不敢?”
“单挑就单挑!就怕你后悔——”
两人争吵着,申请了同门决斗,周围许多看热闹的人让开了地方,看着那两个人拔出兵器恶狠狠的朝对方身上招呼。看热闹的人都津津有味,但也有一些反常的声音在叫喊劝架。“别打了别打了,有本事去打灵鹫宫的女疯子,同门之间为个房子吵来吵去值得吗?自己人拼命决斗不怕死,怎么就不敢去打灵鹫宫啊!”
那人刚说完,一把冷冷的声音讥讽挖苦的接过了话头。“哟,你到时有勇气,有勇气躲门派驻地的山上干嘛啊?自个出去跟灵鹫宫的女疯子拼命呗!你傻我们都傻啊?有西天极乐我们找什么死,杀来杀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