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钱逸群的那个时空中,此刻迎战张春吴襄的金兵正是镶白旗多尔衮。镶白旗是努尔哈赤的镶黄旗,战斗力强劲。而现在这位睿亲王正率领着自己的亲随在莽莽林海中追捕钱逸群,所以这次承担拦截任务的就换成了蒙古左右翼。
蒙古人的战斗力虽然比女真人弱了许多,尤其是近年来辽东大旱导致了饥荒,蒙古人的补给也被克扣,导致实力进一步衰弱。然而碰到了更弱的明军。他们却成了强兵,即便一时被挡住兵势。也仍旧占据着战场的主动权。
“我去帮忙!”萧逸升催动胯下的山东大骡子,沿着路边朝前跑去。
山东大骡耐力好、力气大。肩高能有一米五,比蒙古马还高,故而吴襄为了讨好厚道人,特意寻了一匹俊朗的大骡给阿牛当坐骑。虽然在军中看着有些奇怪,但阿牛还是十分高兴。
这辈子他还没有骑过什么呢。
“我也去吧。”符玉泽怕自己缩在后面被顾媚娘看不起,只得硬起头皮道。
白枫没说话,直接跟着白沙策马往前追去。
明军的溃散速度比众人想象中的要快许多,萧逸升冲到一半,正赶上从前面撤下来张春。
张春看到萧逸升。顿时燃起了一股希望,深情叫道:“壮士救我啊!”
萧逸升吼了一声:“好。”一抖缰绳,朝前冲去。
张春还没反应过来,便看到白枫在他面前勒马,道:“张大帅,狭路相逢勇者胜。这两旁都是密林,一旦溃散其中便只有被人当兔子搂了。不如整顿兵锋,再战一场。”
张春一脸焦黑,道:“蒙古铁骑强横。我们敌不过他们。我已经传讯后面的吴军门,让他据险扎营,咱们只有节节抵抗,边打边撤了。”
白枫道:“学生不通军务。且去前面看看。”
正说着,符玉泽也追了上来,两人并骑朝前奔去。一路上都是退下来的溃兵。只有张春的家丁队的一部还在前面抵挡。这些人拿着全饷,又有铁甲利器。平日有酒有肉,五日一操。算是精锐中的精锐了。此刻倒也不辜负张春,一个个奋力死战,时不时有人被蒙古骑手射下马的,却仍旧奋战不止。
阿牛冲到前面,顿时血气翻涌,高吼一声跃下战骡,掏出一百三十斤的金刚杖就要往前冲。他天生神力,虽然灵蕴平平,甚至较寻常人还要弱些,但觉醒之后也从岳父那里学了正宗的狮子吼,冲锋时高声一吼,颇有震慑之力。
两个冲在前面的蒙古骑手连人带马呆滞瞬息,眼前就看到一个金光闪闪的棒槌急速接近。
砰!
被金刚杖砸中的两人顿时朝后飞去,吓得后面的蒙古骑手下意识勒马不前,看着这个突然跳出来的方砖。
“某家萧逸升在此,谁敢上前一战!”阿牛爆声一吼,震得四周树林颤颤不已,如雨雪一般落下沙沙树叶。
当前的几个蒙古骑手,如同被大锤砸了胸口,纷纷口吐逆血,落于马下。
符玉泽赶了上来,正好看到这情形,心中暗道:咦,难道当年张飞喝断长板河,也是这般?
白枫不擅马战,但如果跳下马,只会成为骑兵的木桩,坐在马背上有些迟疑。
在这僵持的间隙,符玉泽已经掏出了茅君笔,凌空画符,却没有送出。他左手从袖中又送出一本符纸,与这空符相合,这才最后用茅君笔一顿,打了出去。
蒙古人不知道这飞来的符纸是什么意思,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身子沉重,用力拨动马头,马也反应迟钝。就在这时候上,空中的符纸纷纷爆裂出耀眼的蓝光,顿时响起电流的噼啪声。
“哈哈,我天师府的小天雷如何!”符玉泽先用茅君笔迟滞那些骑手,不让他们逃跑,又用正一雷蛇符攻击,只见一道道电流在蒙古人马之间传递,连起了一张硕大的电网,威力早非当日与钱逸群对战时可比。
符玉泽也被自己的进步吓了一跳,暗自得意:若是让张师伯看了,恐怕也得夸我呢!
萧逸升将金刚杖往背后一横,足下发力,已经冲了上去,抡起重杖便是一通横扫。
“射箭!”后面的蒙古将领高声喊道,手中已经换上了马弓。
马弓虽然只能用轻箭,但是对于没有穿甲胄的目标来说,足以要人性命。
轻箭的破空声发出嗖嗖声响,朝阿牛射去。
符玉泽心中一紧,手上茅君笔连挥,左手一推,只听一声铜钟颤鸣,一个金色的光钟从天而降,将阿牛罩在里面。
箭矢射在这光钟上。发出铛铛响声,纷纷落地。
光钟也应声而破。
“射!”
蒙古人紧接着射出了第二轮。他们看不到刚才的异状。只以为眼前这个方砖一样的汉人有什么刀剑不入的本事,将箭矢纷纷挡在身外。故而这次全都是朝阿牛的眼睛、咽喉、裤裆等“命门”射去。
符玉泽还没缓过气来。便见第二轮箭已经又射了出来,心中无比焦燥,好像已经看到阿牛横尸当场。
“滚!”阿牛一声暴喝,迎着箭矢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