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第1军团向元首表示祝贺,祝贺您领导德军踏上了中亚的土地。我深信,进入中亚的部队是灌入苏联这头大象肚子里的毒药,要不了多久,德军就会切断西伯利亚大铁路,把苏联一切两半。”
李德只好以微笑颔首回应克莱斯特的溜须拍马,但他的心不在这些廉价的奉承上,他朝冉妮亚问道:“隆美尔西线的部队到那儿啦?”
冉妮亚凝神在地图上寻找了几秒钟,艾艾道:“阿塞拜疆的比利亚苏瓦尔,安德里的部队到了这里,正在组织第三次渡河。另外,斯大林的家乡格鲁吉亚共和国发生反苏暴动,德军独立第667突击炮兵旅和亚美尼亚志愿军两个师已经介入……”
丽达进来拿着一张纸走向元首。李德指向冉妮亚,她接过来瞥了一眼,扼要地说:“苏军猛击安德里的左肩。另外,安德里组织的一次海上迂回行动失败。”
李德升“腾”地站起来,一字一句地向丽达吼叫:“马上告诉安德里,埃及的尼罗河我们都过来了,还在乎眼前的这条加雷河?不惜任何代价冲过去,再往前30公里,就可以会合了。”
他恶狠狠地盯着克莱斯特:“你们也尽快占领阿里?拜拉姆雷,渡过库拉河向南挺进,与从中东而来的隆美尔的部队会师”。
希特勒杀气腾腾的面向满屋子纳粹将领,挥动双臂声嘶力竭地吼叫:“先生们,我们正在改写历史。东线德军与跨过非洲、西亚的德军将实现历史性的会师,你们的名字即将载入德国金色的史册。”
“嗨希特勒——”将军们疯癫了。
防守加雷河南岸的苏军几天后向审询的丽达叙说道:“那条土黄色的毒龙从山脉里滚滚而来,仅仅是它的头就覆盖了我们曾经坚守过的那座山岗,当他再近一点时,我们终于能看清那些是无法计数的来自中东的德军。他们疯狂地踩踏着不知道从那里弄来的自行车,累得像死狗,狂得像疯狗,在自己制造出来的巨大灰尘和噪音里咳嗽着。他们好多人热得连上衣都脱掉了,赤.裸的身上绑缚着武器中,好些人的车胎都爆掉了,根本是两个早就变形的钢圈。而在他们后面,扬起更大的烟尘,亚美尼亚的骑兵们策马跟在后面。”
这是离开公路抄近路的一支前锋,他们迅速到达河边,丢下自行车冲上桥。守桥的苏军工兵按下起爆按钮,半晌没听到爆炸声,才发现电线被人家切断了。在德军在桥上忙碌时,亚美尼亚的骑兵们翻滚着浪花策马渡河,并得意洋洋地向德国友军打口哨。
隆美尔是名符其实的“联军”总司令,他的麾下杂七杂八的军队总是多过德军,所以他使用这些部队得心应手:他用亚美尼亚军进攻阿塞拜疆,用阿塞拜疆人对付格鲁吉亚,让格鲁吉亚志愿军投入到解放亚美尼亚的战斗中。
天上飞机在投弹扫射,地上坦克在横冲直撞。炽热的砾石在抖动着。士兵们躲在战壕中,从他们满是尘土的脸上流下来的汗汇成了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恶臭。一群群苍蝇像乌云一样盘旋在尸体与粪堆上空,折磨着伤员。战场上布满了燃烧着的坦克与运兵车,还有损坏的枪炮与车辆。当枪炮中的高爆炸药爆炸时,烟雾与尘土便向四处飘散。
安德里把军指挥部的工作一古脑儿推给了参谋长,他自己亲率七辆豹式坦克和几辆装甲车猛打猛冲。头顶上一架方框形飞机为他引导方向,驾驶飞机的是卡尔梅克人。安德里的这支小部队从四散而逃的苏军中呼啸而过,到了离加雷河三公里的地方时,三辆德国型“黑豹”和四辆苏式“猎豹”坦克全部挂了,百来号人只剩下十几个人,一个团的苏军和几辆噪声很大的“山寨版”T34坦克向他们步步进逼。
千钧一发之际,在空中的卡尔梅克人呼天抢地调来炮火支援。苏军涣散了,不仅错失了俘虏德军军长的良机,反而向这一小撮德军投降了。
其实,他们十分明白自己的处境,就算抓获了眼前的德军军长又能怎么样?从斯大林格勒以南到伊朗边境、南北一千四百公里的纵深以东都被伏尔加河和里海隔断,德军沿伏尔加下游到里海西岸又拉上了一道铁箍子,掐断了高加索苏军与内地的最后联系。妈的,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掉——就算能跑掉也不跑:家里有地等着我去种,只有脑子在伏尔加河里浸泡过的人才愿意离开美丽富饶的家乡,到西伯利亚玩自我流放。
“冲啊——”安德里从弹坑里跃起。周围是炮弹炸出来的热气,脚下是奄奄一息的德军重伤兵,他全然不顾,一口气冲到了一条小河边。
夕阳落山不久,西方的天空还燃烧着一片橘红色的晚霞。大河,也被这霞光染成了红色,但是,它比天空的景色更要壮观。因为它是活动的,每当一排排波浪涌起的时候,那映照在浪峰上的霞光,又红又亮,简直就像一片片霍霍燃烧着的火焰,闪烁着,滚动着,消失了。而后面的一排,则又闪烁着,滚动着涌了过来。
安德里踏着软绵绵的沙滩,沿着河边,慢慢地向前走去。河水,轻轻地抚摸着细软的沙滩,发出温柔的“刷刷”声。猛然,他看到对岸几个满身征尘的人向他挥手。
一艘橡皮舟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