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你得出席8月22日的剪彩仪式。”雷德尔站起来说。
元首还没有反应过来:“不是已经下水了吗?”
“1938年就下水了。”雷德尔并无恶意地奚落道,“这次是竣工仪式,你得参加。”
李德并不是不想参加隆重的下水仪式,而是按照原定的计划,8月22日他要到东线。德军仍在高加索与寸土必争的苏军浴血奋战,每天的进展只能按米计算。他相信,只要他亲自出马,前线就会出现奇迹。圣彼得堡、克里木和哈尔科夫不就是这样吗?
“我的元首,你还是去吧。”雷德尔几乎是央求了。看到这个高傲的职业军人如此可怜,他心里长升腾起一缕缕快意。
李德不置可否,转而与戈林胡扯起来:“中东这个地方很乱,1941年9月27日,自由法兰西军总司令贾德鲁将军以盟国名义宣布叙独立,不久前被我们赶走了。贝当政府到现在还没有派人接替他。听说好些法国人为争这个位子打得头破血流,贝当也没有办法。”
“叙利亚现在谁当政?”戈林玩弄着戒指有口无心地问道。
“第1军军长布兰登贝格尔中将暂时代理,不过很费劲。你回去后找个机会与法国总统贝当或总理赖伐尔谈谈,让他们尽快派人来。”
戈林随口应允,站起来自言自语:“这下好了,我可以到叙利亚博物馆转转了。”
李德瞪了他一眼。鲍曼看破了他的心思,没好气地说道:“叙利亚博物馆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堆出土的、刻有世界上最古老楔形文字的残片。”
“还有狮子石雕和马赛克壁画,你又搬不走。”空军副官贝洛唐突地插话。
戈林一下子索然无味起来,重重地坐回到沙发上,从口袋里拿一只孔雀蓝宝石玩弄起来,并故意在三个姑娘面前炫耀着,把她们的眼睛勾引得发直,薇拉的口水掉下来砸到自己的脚面上。
雷德尔又打算张口,李德从叙利亚转到约旦:“约旦位于亚洲西部,阿拉伯半岛的西北,西与巴勒斯坦、以色列为邻,北与叙利亚接壤,东北与伊拉克交界,东南和南部与沙特阿拉伯相连。约旦基本上是个内陆国家,亚喀巴湾是唯一出海口。
约旦原是巴勒斯坦的一部分。公元7世纪初属阿拉伯帝国版图。公元1517年归属奥斯曼帝国。第一次世界大战后沦为英国委任统治地。1921年英国以约旦河为界,把巴勒斯坦一分为二,西部仍称巴勒斯坦,东部建立外约旦酋长国……”
望着顾左右而言他的元首,耿直的雷德尔发火了,高声叫起来:“你到底去不去剪彩呀?”
李德被吓了一大跳,惊愕地望着雷德尔。雷德尔马上先倨后恭,低三下四地喃喃道:“我的元首,我真诚地请求您去剪彩。”
元首的犟脾气又犯了,大声高喊道:“不去!”
雷德尔愣怔了一下,连军礼都没敬,甩门而去。海军副官望了眼元首,跟出去了。
戈林仍然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鲍曼迷惑不解。李德也不解释,接过冉妮亚端来的咖啡呷起来。
屋子里一时很静,但寂静很快被打破。薇拉悄声对鲍曼撒娇:“嗯,我也要蓝宝石嘛。”
戈林马上借题发挥,向她挥舞着孔雀蓝宝石挑逗道:“姑娘,如果你给我当小妾,我把这个给你。”
“真的?”薇拉眼睛里发出异彩,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几步。冉妮亚和丽达也心里砰然一动,只要碍于元首的脸面,尽力压抑着心跳。
戈林哈哈大笑着收回宝石。薇拉屁股上被鲍曼掐了一把,才意识到自己失态。
海军副官进来了。李德明知故问:“什么事?阿尔布雷特克。”
海军副官哭丧着脸向元首诉苦,说雷德尔总司令骂了他一顿。
李德不禁讶然:“他骂你干什么?不去剪彩是我的决定,与你何干?”
“他骂我在元首面前没地位,说不上话。说我没有上校的样儿,还说与其让我这个窝囊废当副官,还不如派我到挪威看守仓库。”
李德又气又笑,说:“好吧,那你就到挪威看仓库去吧。”
阿尔布雷格特一怔,随即拖着哭腔说:“我的元首,怎么你也这样说?我那点没干好?”
“好了,如果你再不说句好话,阿尔布雷格特就要哭了。”冉妮亚打趣道。
……
雷德尔负气而走,还没出饭店大门就后悔了。他已经向各大报社和海军指挥圈子里夸下了海口,说元首届时来主持航空母舰服役仪式。这样回去怎么向大家交待?
想到这,雷德尔放慢了脚步,左顾右盼地在门口徘徊,引起了值班军官的注意。
巴格达曼苏尔饭店被德军征用后,为了保密,所有进出人员都着便装,雷德尔也不例外。在门口站岗的是穿着便衣的领袖旗队警卫和卡尔梅克突击队成员。恰好这会儿值班军官是刚从勃兰登堡团调来的立陶宛人,看到有个中年人探头探脑地往后张望,便上前查验证件。
雷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