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儿,你倒底在捣什么鬼,你与那曹肇说了些什么?为什么他会答应与你交手,并败在你的手下?”我的询问不可以说不严厉。可是关凤却在那里笑着,肩膀抽动着,笑的喘不过气来,也并不回答。“凤儿!”我已是有些恼了。“斗哥哥,你别管我捣什么鬼,”头凤已经前仰后合了,“我反正……反正战胜了曹肇,你该同意我可以独引一军了吧?”“胡闹,今天的事我还没有罚你,引什么军?”“你,你说话不算话,你还是皇帝呢!”关凤急了。“我什么时候同意过你独引一军?”“你……你欺负我,我不理了你,再也不理你了!”关凤哭着跑了出去。“来人。”“在,陛下。”“跟着公主,监她的一举一动。”“是。”我倒要看看,关凤在搞什么把戏。曹肇,难道我离间不了你,反让你骗去我季汉公主的芳心不成?无论我要不要控制关凤,我都不会让你拐走了她。“报,陛下。”“何事?”“鲜卑大人柯比能遣使来见,现在相府之外,丞相着人报与陛下,问是见还是不见?”怎么柯比能会主动着人来见我?难道他知道我季汉兵强马壮前来归附不成?我把这个可笑的念头抛开,柯比能,可不是一个平常的人。他是鲜卑族的著名领袖,虽然出身低微。但为人勇健、本领出众,极有威信。而他持法公平,不贪财物,被推为鲜卑部落大人。东汉末年,袁绍占据河北,人民不堪其苦,多逃入鲜卑中。柯比能学习中原之法,统御部众;并令部众向汉人学制作兵器铠、盾,以及文化知识,其部落渐强。控弦之士十余万骑,鲜卑各部落大人皆敬惮之。此时鲜卑主要分为三部。一为步度根,其部众分布在并州的太原、雁门等地;二为柯比能,其部众分布在幽州的代那、上谷等地;三为东部鲜卑素利、弥加、阙机,部众分布在幽州地辽西、右北平、渔阳塞外。柯比能并不是人数最多的一部,但却是最有实力的一部。步度根部在北方与我军相邻,一向亲近曹魏,甚至为曹魏守边,所以我一直想要分化和收拾他们;而柯比能则左右摇摆。也曹魏关系时好时坏,却一心攻击步度根。我想,难道说柯比能是想与我玩远交近攻的把戏不成?若果如此。那么董昭等人的突然前来,便有了一个很好的解释。“请丞相接见他们,问清底细,我再决定见不见他们。”“是。”我正要更衣回返后宫,侍臣来报:“启奏万岁,御史大夫李严求见。”“呵,今天都赶到一起了,宣。”“臣李严见驾,万岁万万岁。”“御史大人前来见朕。有什么事么?”“陛下,臣有要事启奏。请陛下屏退左右。”“你们都下去,讲吧。”“启奏陛下,汉中侍御史刘芝林上奏,刘某奏臣之命。已在将汉中将诸葛亮之从弟诸葛云抓获,在其下处搜到丞相亲笔书信一封,上复陛下。”说着便将一封信呈上。我心下道:“李严的动作好快呀。”伸手接过,展开一看,吃了一惊,那上面写道:“亮自别南阳,无日不思荆襄之土,然关羽无能,故园沧丧,幼主少志,凤愿难筹,隆中之对,已成空响,纵有兵起长安,更何人可应于宛洛?弟有良才,当深体为兄之念,笼络汉中,植根上庸、新城,待时机进复故土,霸业有成,明日之弟,便为今日之为兄也。”我觉得手在发抖,头脑里轰轰的响,有如一个又一个霹雳在炸开。那上面,竟然真是先生的笔迹。我日日与他相见,旁的能够认错,这种东西又怎会认错,更何况,那纸张,竟是荆州特产襄阳纸——这种纸张是荆州士人最爱用地一种纸张,细洁光滑,不易破碎,在当时属于较好的书写用纸。我本来对这种事半点也不相信,此时拿到这封信,却不由心头巨震,难道我会看错了先生么?这熟悉地纸张,熟悉的字迹,让我不由自主的想起当年在荆州时,孔明教我练习书法的情景,那时他也是在这种纸张上写了字,让我对着描红,我那时写不好,是要为打手板的。后来是水镜先生教我,却也少不了有先生亲手书写的教材传给我们。这一样的纸张,一样的字迹,却是完全不同地内容。我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隆中对,定下取荆益二州之计,而今,先生的南阳都失落在曹魏之手,先生又怎能不去想。幼主少志,夙愿难筹,原来我在先生心中,是这样一个地位,我固守雍、凉、益三州,休养生息,我原以为只有关凤不满,想不到先生也有种种念头。虽然,我平时也总觉先生可能有这种想法,甚至想过我眼下这种布局,与他当年的初衷全不相同,甚至也曾等着他问起。但是先生从来没有说过,难道这纸上之字,便是他心中所思?“明日之弟,便为今日之为兄也。”诸葛去当了丞相,那么你当什么?难道,这天下,当真有那么大地吸引力,使你要弃我而去,兵向荆州么?李严向我*近:“陛下,微臣请旨,带本部亲卫百人,擒诸葛亮献于阕下。”听着李严的话,我竟然感到一种厌恶,似乎很恨他把这封信交给我。让我为难。不过,我面上没有任何表情,而且当我把这张纸放下,便恢复了平静,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李卿家,你太着急了吧。”“陛下,此等大事,关系季汉安危,王莽印鉴不远,陛下岂可不防?”“此事朕自有分寸。诸葛云何在?你可将之解往京城。朕要亲自审他。”“回陛下的话,诸葛云现下己在廷尉大牢中。”“好。今夜三更李卿陪着我。夜审诸葛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