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胖子拿着油灯回到帐篷内。看到沈涵脸色苍白地依偎着背包在假寐。而老魏头儿爷俩则是酒劲儿还沒过。鼾声打得跟放闷屁似的。提了嘟噜一串一串的。
看沈涵脸色不太好。我和胖子就想让她多睡会儿。就沒进去。准备站在简易板房外面抽支烟。透透气儿。
我俩刚点着烟。就见沈涵一脸疲惫地揉着眼睛走了出來:“本來看着你俩在那忙忙活活的。可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真是的。后來发生什么事儿了。”
我和胖子尽量简短地向沈涵讲述了事情的经过。还有洪金烨与我们之间的过节由來。
听了我和胖子的话。沈涵低头想了一会儿。而后抬起头看向我:“你们提出更改路线。我不反对。可是。我觉得你们疏忽了一个很重要的情况…..”
“啥情况。”我和胖子同时看向沈涵。都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何况是长着一颗玲珑心的沈涵。她注意到的事儿。十有**还真就是个事儿。
沈涵果然沒有让我们失望:“那个击毙鹿惠正的枪手到底是敌是友。你们考虑了吗。”
沈涵正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人。我和胖子顿时有一种百密一疏的感觉。是啊。在潜意识中。我们一直在一厢情愿地将击毙鹿惠正的那个枪手视为自己人。所以并沒有过多地去考虑那个枪手。经沈涵这么一提醒。我和胖子才醒过味儿來。可不是吗。那个枪手。还有他背后隐藏的组织。谁又敢肯定就一定是多我们抱有善意呢。
此前。我和胖子已经分析出有两股势力在我们周围博弈。一股是千方百计想把我们引到北元洞。而另一股则是不遗余力地要组织我们去北元洞。难道。那个枪手就是第一股势力为了防止第二股势力阴谋得逞而派來保护我们的。
只是。不管如何。我们必须改变原有路线。这样的话。就可以打乱第二股企图置我们于死地而后快的势力的部署。因为。莽莽苍苍的大兴安岭里面就像一个超巨大的跳棋棋盘。怎么走都有路。最终都会殊途同归。
而这儿。恰恰是我们躲避追杀的天然优势。
想到这儿。我看看手机。已经早上六点多了。就进去叫醒睡得直淌哈喇子的老魏头儿父子。那爷俩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看着我:“咋地啦。咋地啦。”
“咋地啦。蹲着拉。我操。你们爷俩心挺大啊。这家伙睡的。咬牙放屁乱哼哼。尤其是你。二愣子。咋地还咬鞋带呢。做梦吃拉面呢。操。赶紧起來开路。要不一会儿警察叔叔请你们去笆篱子(监狱)吃煎饼果子去。”胖子看着懵懵懂懂的那爷俩。连笑带损。把个老魏头儿气得直哼哼。
整理好背包吗。沈涵从背包里翻出一些巧克力分给大家。补充一下体力。随后。我和胖子向老魏头儿提出了改道的想法。
“改道。”老魏头儿对我们的建议很吃惊。“你们说得轻巧。你们以为这深山老林是公园里的假山呢。那大了去了。我们來回走也是走这条常走的老路。就是怕走向了。迷山(在山里迷路)。你们说改道。走啥道啊。反正我是不认识别的路。”
“世上本沒有路。走得人多了自然就成了路。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吗。高尔夫的基说的。多有文化啊。”胖子啧啧称赞了两声。赞的我老脸发烫。亏着胖子这厮是教历史的。要是教语文的。中国这几十年的义务教育成果就算毁他手里了。
胖子沒注意到的我的要杀人的表情。还在那牛逼璀璨地神侃呢:“所以。咱们要勇于探索未知的世界。啊。想想办法嘛。”
“我想不出來。反正要是在那林子里面瞎走。我是不去。”老魏头儿和胖子耍起了肉头阵。摆出一副任你千条妙计、我有一定之规的无赖相。
胖子一看乐了:“呀哈。跟我玩死猪不怕开水烫是吧。行。你牛逼。他妈的。东南西北两条街 你也不打听打听谁是爹。凯子。动手。直接将这两个王八羔子用符咒给废了。留在这里喂熊瞎子。”
我还沒说话。老魏头儿“夸嚓”将背上的气改口径枪摘下。枪口对准我们叫嚣道:“咋地。还想跟我玩儿硬的。想蛤着來(ha,二声。强迫、威胁)啊。我老魏头儿啥场合沒见过。还会怕你们这两个小家鸟(qiao,三声)。不信咱就试吧试吧。看是你符咒快。还是子弹快。”
“我劝你还是不要试。对你沒好处的。”我正要出言缓和一下老魏头儿叫板胖子的尴尬局面。就见一旁的沈涵已经用雷明顿狙击枪指向了老魏头儿的脑袋。并异常冷峻地盯着老魏头儿。似乎真有开枪的打算。
气改口径枪PK雷明顿狙击枪。老魏头儿不用脱袜子摆弄脚趾头就可以算出自己基本沒有胜算。于是在运了运气之后。还是率先放下了气改口径枪。同时自我解嘲道:“我是开玩笑。你这丫头咋还当真了。嘿嘿”
“你他妈别扯犊子。我们敢不当真吗。要沒我妹子。你个老混蛋还真就敢开枪。草。你丫。”胖子可沒给老魏头儿留情面。上去就把枪给下了。
这时。我靠近沈涵。有点不放心悄声问道:“妹纸。你会用这玩意吗。留神别走火儿伤了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