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商贾一流,他虽然不歧视商贾,但对于这种暴户习气重的商贾,却是半点好感都无。
“有何事?”陈安平沉声问道。
“小人方才听得先生说这天下除了法理之外还有其它东西,不知道这其它东西究竟是什么?”冷子强不慌不忙地拱了拱手,面上还笑嘻嘻的:“小人愚陋,请先生教我!”
“天理,公道,人心!”陈安平面上严肃,将六个字吐得清楚无比。
“哈!”冷子强被他气势所迫,先是怔了下,然后反应过来,噗的一笑:“这些算是什么,莫非先生以为在金陵大学外建那些新楼,便违背了天理公道人心?”
“正是!”陈安平道。
“小人见识却与先生不同,在金陵大学外建那些新楼,正是顺天理、印公道、证人心之举。”冷子强淡淡一笑:“学府之内,乃清静研修之地,若是外头任那些贩夫走卒往来招摇,那学府中的莘莘学子,如何还能静下心来读书?故此建高楼,驱小人,正合人心。生意之事,买卖之举,你情我愿,觉得价高便可不买,又没人拿刀逼着你掏钱,旁人花三万贯买得楼房,若是给那些小人三千贯买了,对于花三万贯的岂不是不公平?故此高价卖房,愿来买,正印公道。当今智学为显学,智学之道,小人虽是商贾,却也知道其中有经济一科,那经济一科中,便有优胜而劣汰弱肉而强食之律,此为天理。如今天子宽厚,允许民间自择百业,官府清明,诸多关卡一律减免,此等大好时机之下,尚不能家治富,便是天生之劣弱,将之从城中宝地迁出,正是顺天理之举!”
陈安平听得他侃侃而谈,嘴中每一句都有道理,可连在一块儿,却就不象是人话,特别是听他提到经济学科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学的经济学科,岂是被这一知半解的小人如此误读的!
“你是何人?”陈安平不怒反笑,大声问道。
注1:有关金陵市民构成,参考了《上海史》中上海市民阶层形成的记载。
注2:有关因为土地开而失去家园的事情,区区参照的是《工业革命史》中有关羊吃人的记载,与当前时事无干,特此声明,如读要对号入座,那是读之事,作不承担任何后果,谢绝跨省追捕,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