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莒可以肯定,便是自己亲自坐镇辽东,也取不得他们的成绩。原因很简单,蒙元使用辽东各族民力是没有任何代价的,凡不听从便只有死,赵与莒若是去做,还得付给数百万劳力薪水工钱,这便是一笔不小地开支。
经过李全李锐叔侄的努力,整个辽东已经开出粮田两千余万亩,修建道路过四千里,原先的百姓加上这些年自金国驱赶掠去的人口,共有二百一十七万户、近千万人。除此之外,在靠近辽东的草场原野之上。还有二十余万各族男女牧民,若不是因为和大宋进行火炮竞赛,辽东原本也可算是富足了。自然,这些成就是在极为残酷和血腥之中取得的,象开田修路的过程之中,死去的人口劳力以十万计。而那二百一十七万户地人口总数,也只是停留在纸面上,实际上现在还存有地人口,不过是一百七十余万户。
正是因为蒙元建设得相当不错,故此赵与莒希望能摘下一个成熟的果实,而不是一个打得稀巴烂的辽东。另外,他也不希望蒙胡化整为零,逃入辽东山岭雪原之中,那样的话。意味着他要平定辽东还需要更长的时间和精力。
蒙元守卫临闾关地,便是大将刘黑马,此人为汉将。原先拥众有十余万,在历年与金、宋的战争中,如今只剩余五万人,但都是老兵,颇有战斗力,最重要的是在蒙元诸军中,他们算是善使火炮的。
“我军伤亡如何,吴房这小子说话最不牢靠。”李一挝嘀咕了一声,李云睿瞪了他一眼。也问道:“我军伤亡如何?”
“我军伤六百人,亡一百五十人,都是肉搏之中阵亡地。”
提到伤亡之事,那个方才还甚为得意地协军校立刻变得心情沉重起来,他压低了嗓子,说到这时还特意顿了一下,然后又说道:“都督,蒙胡越狡猾,在山坡之上凿开许多窟窿。他们藏身于其间,那窟窿中曲折歪转,他们利用这地势,派出死士以长矛扼守,我军初不备下,为他们突击杀伤,故此损失甚重。吴参领特命下官向都督请罪,他料敌不明,当负全责。”
“唔。军法参谋。将此事先记下。”李云睿面无表情地道。
当初选拔吴房为攻临闾的主将,便是因为李云睿觉得他为人谨慎而有谋略。论及战争经验,这个满嘴都是“这可不成”地原忠义军老兵,在近卫军一脉中少有人可以比拟。但是,就连他也出现了“料敌不明”的事情,想来敌军之狡猾,远远地他们地意料。
实际上,无论是在临安的赵与莒,还是在前线的李云睿,都明白一件事情,那便是论及指挥作战,他们都远比不上孟珙等原禁军将领,也比不过他们地对手,那些有关无数征战经验的蒙胡悍将。但是他们在下层军官中有着绝对的优势,近卫军的体制,使得近卫军的下层军官对于战场情形也能做出与主将一致的判断来,从而主动地在战场上采取相应对策。这在传递军情不便而战况又瞬息万变的战场之上,是十分重要的事情。另外,在武器上更有绝对优势,大炮的射程与威力上,还有火枪地运用上,都比蒙元从金国那弄得的火药武器远为强大。
这些足以抵消双方将领临场指挥上的差距,而且随着作战经验的增加,指挥官的差距还在不停地缩小。
就在军法参谋依言记录前线功过之时,吴房正对着临闾关破口大骂。
“贱种,格老子的龟儿子,兀那贼厮鸟,辣块妈妈的……”
一连串脏话自他嘴中滔滔不绝地吐了出来,而且他用各地口音骂出,每句都骂得惟妙惟肖。他身边的警卫和行军参谋甚为崇拜地盯着他,嘴巴还在不停地蠕动,显是在学习他地骂人辞句。
“你们这榆木脑壳,这时还跟老子学骂人,先想想如何夺了那临闾关!”吴房见他们这个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破关啥时都可以,学着参领骂人可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一个行军参谋笑嘻嘻地道。
在上次中原之战中,赵与莒与前线将领都觉得,军务参赞署虽是必要,可毕竟不能在现场为前线将领提供帮助,而近卫军的军制,又使得前方将领不象原禁军将领一般拥有人数众多的幕僚出谋划策。故此,将军务参赞派到最前线去成了大宋军方的共识,于是在近卫军和忠卫军诸部之中当先开始实行行军参谋制,既有负责赏罚的军法参谋,也有负责协助指挥的作战参谋,若是规模大的部队单位,还有后勤参谋。
“屁,你们帮子混蛋,就知道学了老子骂人再去骂忠卫军,老子还不知你们的打算,上回和人打架输了不服气是不是?”吴房又了一顿脾气,他早不是当初只知道说“这可不曾”的最底层小军官了,如今吼起来也是虎虎生威,将那几个参谋骂得一个个垂不语。
他地攻势最初时受挫于蒙元地“耗子洞”,在伤亡六百余人后他用掷弹兵挨个炸掉蒙元挖出的藏兵洞,从而逼近临闾关,但在临闾关下,他又面临着一人窘境,那便是地势太过险要,蒙元根本不露头,只是用滚木擂石便将他地第一轮攻势打了回来。虽然没有什么伤亡,可是自己的热武器部队受挫于敌人的冷兵器,这多少让他不爽。
对付这种敌军,自然是火炮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