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当初与史弥远相处融洽,而不会象真德秀、魏了翁一般拘泥于君子小人之辨不能与史弥远共存于朝堂。到了乔行简弟子柳献章处,更是将权谋挥到了极至,柳献章以为,只要是为了实现自己地“义理”,任何手段便都是正当的,故此当初投靠济王时便献计刺杀赵与莒,济王事败之后又乘着大宋变革时产生的种种弊端。想方设法要给赵与莒增添麻烦,好驱走朝中大臣,让当时还只是国子监祭酒的乔行简得以上位。
他深信,若是自己老师乔行简上位之后,在自己的谋划之下。架空乃至废黜赵与莒,施行自己的政治理念,绝对不是问题。而乔行简年老,至多还能主政十年,十年之后,自己便可接替主政之位,到那时大宋地命运便掌权在他手中。
若是史弥远在。史弥远强力压制与精明的政治手腕下,他恐怕永无出头之日,但现在这位皇帝毕竟年轻,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倒史弥远,却只是一时侥幸,在政治手腕上,无论是心黑还是手辣的程度。都远远比不上史弥远。
但让他焦躁不安地是,自己的恩师乔行简终于成了六部主官之一,但他似乎安于这主官之位,再无其余动作了。
故此,他不惜冒险自楚州来临安,面见乔行简,希望当面听听他地打算。“如今朝中三相。崔与之为,这老儿老奸臣滑,不好打交道,想将他拉下来,不细细谋划不成;薛极小人,天子爪牙,天子留之扑人,也是动之不易;葛洪乃为师同门,于情于理都只可引为援手而不应动之。”乔行简摇了摇头:“况且你以为将他们拉下马来。为师便可以上位么?魏了翁、赵善湘、邹应龙,乃至礼部郑清之,只怕都比为师要有可能一些。”
“他们如何是恩师对手?”柳献章摇了摇头,不屑地哼了声:“魏了翁理学巨子,向来为昏……那位皇帝不喜,赵善湘史党余孽,有史嵩之之前车在,那位皇帝将之提到兵部便是替他得罪武夫们的,邹应龙威有余而德不足。加之如今司法独立之后。他已经是忙得焦头烂额,至于郑清之。若不是曾为那位皇帝潜邸旧人,算得什么东西!恩师,只要三相之中出现一个空缺,那么恩师便当仁不让!”
“出个空缺谈何容易?”乔行简方才虽说自己希望不大,但在内心深处,还是觉得若真有一个宰辅位空出来,确实非自己莫属,但想到出缺之难,他还是摇了摇头:“前些时日崔与之倒是与为师说过,他有意致仕或是外放,但这几日却又不提了,这老儿心中打的是何种主意,谁也不知道!”
“实在不行,只有委曲一下葛师伯了。”柳献章压低了声音,面色却丝毫不变:“原先他与我们一般支持济王,如今却投靠了那位皇帝,而且还忠心耿耿,恩师,他与我们已经不是同路人,况且他所知甚多,若不……”
“闭嘴!”乔行简喝了一声,双眉挑起,目光如炬:“献章,这等计策你也能想出来?”
“成大事不拘小节,况且葛师伯如今在朝中也与不在一般,他既是毫无作为,便应该让出位置。”柳献章毫不畏惧,直视着乔行简:“恩师,大丈夫当断则断,事到如今,恩师还有犹豫退缩之心也已晚了!”
乔行简眯着眼睛与他对视,他突然间觉得,自己已经控制不住这个弟子了。他的野心将他的面色煎熬得有些扭曲,甚至目光都是贪婪狰狞。
“献章,你仔细想想,当今天子行事,无论是在沂王府时的隐忍,收拾史弥远时的深沉,还是亲政之后处置政事地目光长远,都非你我所能及。”想到此处,乔行简有些意兴阑珊,他叹息道:“而且如今天子练新兵已有二载,除去两万近卫军外,还有六万拱圣军,其余禁军将领,也都对天子忠心不二;天下报刊都在为天子鼓吹,天子仁善圣明之名,已是百姓皆知;士大夫初时都不赞成天子独握大权,如今却个个对此噤口,天子革新之策,凡推出几无反对之声。军力、民心、清议,如今都不在我,献章,你说说看,便是为师上位之后,又如何去与天子相抗?”
“若是一年之前当今皇帝有些情形,倒真是无懈可击,不过如今……”柳献章笑了笑,目光森冷:“皇帝不是有了一个小皇子么,若是皇帝出了意外不能临朝,小皇子自然即位,他尚在襁包之中,自然需要朝中重臣辅佐。乔师,若那时你是宰辅,辅幼君,成大业,周公伊尹不过尔尔!”
柳献章这一计策不可谓不毒,近卫军、拱圣军忠于天子,若是赵与莒亡故,这种忠诚当然会转移到小皇子身上,百姓对于皇帝地感戴,也会转为对小皇子的同情,朝野清议更是不必多说,他们只是被赵与莒一个接着一个地功绩胜利所压制住,内心中巴不得恢复到天子与士大夫共治的局面。若是赵与莒真有意外,他们的声音只会更活跃。
想到此处,乔行简怦然心动。
“若只是如此……葛洪不可动之,我还要靠他引我入参政之位。”乔行简看着柳献章:“况且葛洪深知我等,岂有不防备之理,只怕我等手段一出,他拼着同归于尽,也要将我等当初谋划之事告之天子。”
柳献章焦躁地道:“若是如此,如之奈何?”
“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