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张声势,不要真的与蒙胡打起来了,只要做出大的调动集结便可。”
“是。”
“派往蒙胡的秘谍传回消息了么?”
自从石抹广彦被驱回之后,赵与莒设在蒙胡地密谍网络便很难与他生联系,而且这些网络集中在河北燕云之地,蒙胡、辽东几乎是空白。这年余来他多次派遣密谍向蒙胡内部渗透,可是因为已经断绝通商地缘故,这些密谍很难潜入,直到炎黄二年三月,才有几个密谍在辽东立足。
“没有,但从金国传来两个消息,一是完颜陈和尚收复了大同,蒙胡已经退出了晋地,二是金国招降严实未能成功。”
“这严实有几分意思……”
赵与莒心中很是诧异。严实这人原是汉人豪强,与史天泽父兄一样,都是利用金国被蒙胡击败之后在河北一带的统治分崩离析的机会自立起来,又都投靠了蒙胡。当时蒙胡势大。他投靠蒙胡情有可缘,可台庄之战后,蒙胡受到重挫,几乎撤出了长城以南,这个时候严实按理说应当积极与南边的宋国或金国接触,准备换家主子才是。可无论是面对宋国还是金国的劝降使,他都是不杀不见。仿佛一心忠于蒙胡一般。
这种汉奸,自然不会真有什么忠诚,无非是认为蒙胡还有希望,故此想巴结这个主子罢了。可是他们凭什么认为蒙胡还有希望,难道说拖雷真有如此魅力不成?
能打动这样之人的只有利益,而且是实实在在的利益。
就在赵与莒为蒙胡的动向而揣测地时候,辽东之地,数人站在高岗之上,看着一望无际地平野。正大为感慨。
他们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上半年的时候,他们便来过一次,那个时候这一大片连绵不绝的都是树林、杂草和荒野,时隔半年再来,看到的已经是连阡接陌地田地。
“耕种不易。幸得有李卿这般人物,若非李卿,哪有这么多良田?”其中一年轻人道。
“今年秋粮丰收,这辽东虽苦寒,土地却极肥沃,若是有充足地劳力,咱们何惧无粮?”
接过话题的是李全,他现在的职务是辽东总管兼屯田使,这是一个自淮北学来的官职名号。经过两次巨大挫折之后。李全现在脸上已经没有丝毫草莽之气。相反,他如今深沉稳重。便是脸上的胡须也不再象以前那般弄得威风凛凛,而是留了个文官的三绺须。
他现在地职务也让他更象是一个文官,负责在辽东屯田开垦,供应蒙胡粮食。
听他说话的人是号称亲征高丽的拖雷,才二十余岁地拖雷穿着宋人服饰,看上去倒有些象儒士,他长得甚为英挺,这年余来听汉人儒生给他说治国之策和历代兴亡得失,更是平添了几分儒雅之气。他学习甚为勤奋,如今可以说得好一口宋话,也识得千余个汉字。听得李全之语后,他点点头,赞道:“李总管精于屯垦,为我大元立功不小,今后富贵,朕必不吝惜!”
就在半个月前,拖雷于上京黄龙府即帝位,按史天泽地建议,取《易经》中“大哉乾元”之辞,建国号“元”,他与诸兄争夺汗位未成,加上随铁木真南侵时亲眼见着汉地繁华,便先称了皇帝,好名正言顺地统治辽东、燕云和河北之地。
“多谢陛下,臣也不要其余赏赐,待陛下扫平南朝诸国后,能使臣手刃那宋国皇帝,臣便感恩戴德!”
李全对于赵与莒的痛恨是自内心地,不仅仅是因为他在京东的大好基业被赵与莒略施小计便夺了去,更是因为台庄之战后,因为铁木真的死,李全等劝唆南侵地人都受到追究,若不是拖雷庇护,他早就被碎尸万断了。他此时完全没有考虑自己是否有错,只觉得自己的荣华富贵,全是毁在宋国皇帝手中,故此恨之入骨。
拖雷微微颔:“朕与那赵昀有杀父之仇,自然不会放过他。”“今年秋收入粮五十万石,加上自高丽夺来的,一百余万石粮,军粮已足。”李全抿了一下嘴:“陛下,高丽人懦弱不堪为兵,若为驱口又得不了多少财物,不如将之尽数化为屯奴,陛下手中有粮,收拢诸部不过是时间问题……”
他正说话时。一队人马从远处疾驰而来,李全住口不语,紧紧盯着那队人马,拖雷微微一笑:“是严实……他来了,想必事情已成了。”
“若是事情成了,臣在此恭喜陛下,此实天授陛下!”李全颤声说道。
没多久,严实一脸凝重地来到拖雷面前,翻身拜倒在地:“臣严实拜见吾皇万岁。”
史天泽、严实等人之所以这时还对拖雷忠心耿耿。最重要的原因是拖雷手中的四万精骑与六万探马花赤军,这是铁木真留给拖雷的最宝贵地遗产,四万精骑是收拢来的战败散兵和留守于燕云的蒙胡骑兵,六万探马花赤则是孛鲁的手下。孛鲁在铁木真诸子争权中坚定地站在了拖雷这一边,因为他与拖雷想法一样,蒙胡要想真正夺取天下,不实行汉制不行,总靠着掳掠那一套,最终结果便是象铁木真那般,一次战败便无法复振。
“严卿快快起来。”拖雷从马上跳下。亲自伸手掺起严实,虽然他赞成汉化,但汉人那繁冗的礼仪他却不喜欢,这一点他与铁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