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事情,你还是死了心罢。”
“葛相公放心,学生不复当初那般鲁莽了。”柳甫又行了一礼,然后让开路,葛洪进去之后,他脸上的笑容立刻收敛住,向身后看了一眼。
“葛洪竟然说出那种话来……”他心中暗想,快步出了门。
葛洪还未进屋,乔行简闻声而出,见是葛洪,笑着施礼道:“下官见过葛相公。”
“寿明贤弟。”
葛洪并不敢当他的礼,虽然二人官位相差较大,但论及私谊来,他们是同门师兄弟,当初都是学从吕祖谦。吕祖谦也是理学一脉,但是在学术上与陈亮、叶适等更为相近,也都是极重功利的。乔行简与葛洪在学术上无甚成就,但乔行简却收了个极了不得的弟子,便是方才出门地柳甫柳献章,他将吕祖谦功利之说中功利的一面挥到极制,几乎便成了权谋之术。
二人落座之后,葛洪见乔行简神情模样,叹了口气道:“前些时日那些豪商扰乱市价,可是柳献章居中运筹?”
乔行简面色不变,只是笑道:“容父兄何出此言,柳献章自知有不赦之罪,远遁乡里,只是念及愚弟年事已高,故此冒险回临安探望,哪里与那些豪商有什么勾连!”
“柳献章却不是肯终老田园之人。”葛洪深深看着乔行简:“寿明,当初之事各为其主,如今天子气度宏阔,古之君王所不及。齐桓公可容管仲,当今天子岂不能容柳献章?不如贤弟与柳献章上书请罪,愚兄再从中攘助,必使天子不会怪罪。”
“当初之事,所知甚少,容父兄不说,我不说,柳献章不说,哪里还有别人会说?”乔行简摇了摇头,不愿再纠缠此事:“容父兄,无事不登三宝殿,此次我兄来国子监,想来是有所指教了?”
“只是心中略有所感,故此来寻贤弟议议,葛洪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乔行简方才那句话,其实已经带了威胁之意,当初指使华岳刺杀还是沂王嗣子的赵与莒之事,他是知情地,甚至是主谋之一,虽然当初主要是针对史弥远,但毕竟还是威胁到天子性命,若是真追究起来,柳甫与乔行简不得脱身,他葛洪也难免被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