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出他来。他尚不到四十岁,正是年富力强野心勃勃之时,声音沉稳,目光锐利如剑。
“令叔为当今天子铺路,可谓殚精竭虑,只可惜却落得这般下场。”“柳先生”半讥半叹地道:“也不知如今他想起济王时会如何作想,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那子申微微有些尴尬,但大体上还是镇定自若。
“过去之事就不要再提了,如今子申与我等是同仇敌忾,况且子申与其叔并不同一。况且今上登基之后,若不是子申庇护,你早就下监牢了。”乔行简微喝了一声,柳先生笑笑闭嘴。
“若是献章得来的消息当真,只怕天子这革新之策……嘿嘿。”乔行简又是笑了笑,然后对那子申道:“子申,这些时日里辛苦你了。”
那子申笑着摇摇头:“不过是联络些家叔故旧,监听那些豪商举动,有何辛苦可言,倒是柳贤弟往来奔波更为辛苦,只恨那些满身铜臭的商贾成不了事,若是得成,一部尚书少不得乔老的,再拱走崔与之,乔老便可直任辅,如此则大事济矣!”
“天子倒是英武,革新也势在必行。”乔行简扫视二人,眉毛渐渐挤在一处:“但这革新之策,却不可由天子推行,须得我等推行方好!”
“乔老说得极是,国朝须得一变,但变不可由天子出,变若由天子出,王安石殷鉴便在于前。”那子申用力点头:“王安石之变,种下靖康之因,若是天子此变,则再无长江之险可避矣!”
他说得慷慨激昂,倒真似尽忠为国一般,乔行简与他目光相对,两人都是会心一笑。
经过《周刊》等报纸地大肆宣扬,革新如今已经是深入人心,虽然没有人说出王安石“天命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惧”这样地豪言壮语,但士林上下,见着天子与三位宰辅一齐在全力鼓吹,都知道这是大势所趋,便是有些象李楚雄那般顽固不化,此时也淹没在一片口水之中了。
“乔老,晚生这便去将事情安排妥当,时机已至,料想不必多久,乔老便可听得佳间。”子申站起身来拱手行礼:“待大功告成之日,再来听乔老教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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