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以“不凡”二字应对,那时候在他心中,只不过觉得这位天子少读圣贤之书,不懂治国之策。但两年下来,他完全改观,这位天子确实迟钝木讷,少言寡语,但他稳重自恃,几乎从不犯错,便是这一点,就证明他绝不是愚笨之人了。
蠢人总是急着证明自己聪明,而大智则若愚。
“下官从史相公那儿来,天子已崩,皇子向来与殿下不睦,若是他即了帝位,殿下便是想做个闲散亲王也不得。”郑清之站起身来:“史相公因为与我有累世交谊,故此托我来与殿下推心置腹,殿下现在却不一语,我当如何回报相公?”
赵与莒吸了口气,他从容不迫地站起身,然后拱了拱手:“家中老母尚在绍兴。”
这个回答完全出乎郑清之预料,他先是一怔,然后大喜。
刻钟时间晚上六时二十分,临安城丞相府。
史党要员云集于此,个个神情肃然。
“他果真是如此应对?”史弥远拍案而起,面上尽是大喜之色。
“正是。”郑清之握紧拳头:“殿下孝亲敬长,向来如此,在此之时,尚能念着老母……史相公,功莫大于拥立啊!”
此时此刻,他们都顾不上拐弯抹角,郑清之言语之中,便是*裸地赞誉:能如此孝亲敬长,那么待赵贵诚登基之后,念着史弥远有拥立之功,这权势地位便保全了。事不宜迟。”史弥远当机立断:“你再回王府,与殿下在一起,切记切记,不得再外出离府半步!”
郑清之拱手应命,转身而去。史弥远又向薛极道:“薛会之,杨家那边,你立刻去,定要杨家兄弟入宫!”
薛极也拱手应命,此时不是溜须拍马地时候,故此他也极为利落。
“相公,如今贵诚还只是皇侄……”宣缯神情有些迟疑。
“无妨,我这里有天子之诏,立皇侄贵诚为皇子。”史弥远捻须眯眼,不紧不慢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