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市委办公大楼的宋端午沒有直接回索菲亚而是找了个相对來说比较僻静的地方打了两个电话
一个是打给展鹏程的意思无外乎就是想借用小宝这个人一阵子虽然宋端午沒说做什么用但是展鹏程又何尝不知道宋端午的心思小宝作为展老头被打时唯一的己方目击证人其功用自然不言而喻
展鹏程知道宋端午是尽了力了否则的话他也不会出此下策所以展鹏程在电话里倒也沒怎么矫情只是满口答应下來的同时也嘱咐宋端午也要多注意这个实心眼的东北汉子虽然不清楚宋端午到底会用什么手段但是他相信宋端午既然敢应承下來那就一定会给他一个满意的交代
宋端午话别了展鹏程后这第二通的电话就直接打给了小宝可是令宋端午沒有想到的是小宝这个人还当真的伶俐在宋端午还沒有安排他做事的时候他就已然将前期的准备都做妥当了其中当然包括摸索路径和跟踪盯梢等几项最为基本的事情所以当宋端午微微感叹着小宝在展鹏程手下干实在是有点可惜的同时只下达了一个命令
那就是让他摸清楚每一个肇事者的底细后然后等他的消息
这点对小宝來说当然不是什么难題只是一个时间上的长短而已所以小宝很痛快的答应了不过宋端午在挂掉电话之前曾经十分隐晦的表达了下自己求贤若渴的心情虽然沒有明着说自己要挖墙角但是相信小宝自然不会听不出话里深层次的含义
打完这两个电话后宋端午这才走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径直的杀向了赖大狗腿住的地方在车上思來想去的宋端午最后还是拨通了刘云长家的号码宋端午不是怀疑刘云长的忠义程度而是这个从來都是留一手的犊子十分清楚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一个环节出了纰漏那就是全盘皆输的道理所以他不得不确认在自己全部安排好了的时候他刘云长敢不敢挺身而出抽那个刀子
如果敢的话宋端午自然会将心放在肚子里如果不敢的话那么还有时间的宋端午自然能安排另外的人选
电话是一个有着苍老声音的男人接的宋端午猜想这是刘云长的老父亲所以礼貌有加的稍微说明了下自己的身份和來意可是令宋端午沒有想到的是老人家在听到宋端午的名号后态度顿时变得激动且热切起來言语虽然有点混乱但是宋端午却听得出來老人家高兴的心思
看來刘云长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告知了他的父母否则的话在老刘家这件事上从头到尾都沒露过面的宋端午自然不会受到如此热情的待遇
宋端午坐在车里微笑着听着老头絮絮叨叨感谢了很久后这才轮到跟刘云长通上了话宋端午此时的笑容不禁渐渐收起先是试探性的问了问刘云长最近生活的可好然后才是表达了下自己的需求
不过刘云长显然是个值得信赖的人这点从宋端午在号子里第一眼看到他就开始了刘云长在听到宋端午的要求后压根儿就沒二话的当即表态自己这几天沒干别的整日的锻炼打熬力气就是为了能够响应宋端午召唤的那一刻
宋端午最后又稍微嘱咐了两句后这才挂了电话刘云长的态度他很满意至少证明他还沒忘了欠下展老头的那份儿情
用三通电话将主要联系都确认一遍的宋端午此时才稍感安定他不得不承认在幕后操控一切跟在前线冲锋陷阵的感觉完全是两码事如果说面对面操刀子动手是全凭着一身的功力高低和热血冲脑的锐气的话那么相比之下运筹帷幄所要注意的事情已然就太多了其中不光有过程中的紧张刺激更有前提的种种谋划铺垫和后期的扫尾清理痕迹
一个是勇往无前一个是事无巨细这两个截然不同的风格差距极大但是若一个人真正的完成了这个过渡的话那么这个人就已然完成了蜕变
车子还未到目的地的时候宋端午就提前下了车他下车的地点离赖苍黄住的地方不远就是展老头每天摆摊的那个路口
路口依旧但人却已经不在颇有点物是人非事事休的感觉宋端午数着马路牙子挑了一块地方坐了下來位置正是他第一次和展老头说话时坐的那块石头也是刘云长受展老头恩惠时坐的那块
“那么好的青蛤蟆我算是再也抽不到了”宋端午坐在路边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沒有抽手中的长白山而是看着它燃尽像是在隔空祭奠着逝去的人和事
宋端午的脚下有着几个黑乎乎的圆圈南方不兴这个时候烧纸而很显然这是遵循北方习俗展鹏程的所作所为
宋端午在这里坐了一小会儿看到周围总是有几个若隐若现的人在朝着这里观望的时候便知道那都是展鹏程的手下所以宋端午遥遥的摆着手算是打个招呼等到对方又是点头又是哈腰的回礼时他这才站起來拍拍屁股走向了赖大狗腿的出租房
这个路口已然不是展老头在时的那个温暖的路口了宋端午每天晚上又少了一个去处而这个路口他已然不用再留恋
离开了这里的宋端午径直的就來到了赖大狗腿的住处还未走到门前的时候就已然看到了满面笑容的李鲸弘在门口候着宋端午笑着说道鲸弘你这真是耳听八方啊多日未见宋端午的李鲸弘则也是笑着回应了一句我这是山人自有妙计
原本还在纳闷的宋端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