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宫嘉希把市委秘书长欧海洋的召见自己的事情一说的时候宋端午就知道从他这里解决是基本沒戏了
为何这么说
还是那句老话县官不如现管
他宫嘉希在宋端午眼里是个无所不能的人物是不假但是这个市委办公室主任的区区正处级在人家上头眼里却是只值个屁所以当欧海洋明着是闲话家常但是暗里用过來人的语言点醒宫嘉希不要搀和此事的时候宋端午就知道如果想通过官面上和明面上的不战而屈人之兵就已成了妄想
这件事发展到这种地步倒不是说那几个打了人的城管后台有多大主要是这个事情背后所代表的利益和权威却不是区区几个诸如宋端午、展鹏程和宫嘉希所能挑战的
换言之就是放在古代衙门里的狗咬到平民了杀掉狗是一种方法但是俗话说打狗也得看主人平民百姓可以惹得起狗但却惹不起衙门不是
“宫哥就当真沒有一丁点迂回的地步么”
宋端午似乎颇为不死心的问道而宫嘉希愁云不展的抿了口茶水点头确认并将话说死:“一点都沒有”
宋端午不禁犯了难了他自然沒料到一个具象的事件背后竟然关联着千丝万缕的抽象关系
“不是宫哥我沒提醒你啊这件事我可以确定的是在明面上是压根就沒解决余地的”也许是宫嘉希看到宋端午的愁态心有不忍便出言说道只是在这话语中特意的将‘明面上’这几个字咬的很重
这意味着什么自然不言而喻而宋端午也随即会意
“三猫你也知道中央为了加强宏观调控的能力这回可是下了大手笔虽然沒有动上海市委的党政领导班子但是市政府的那些个主抓具体事情的人物可都是换了一大半的血这点我想你也有所耳闻吧”宫嘉希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说道显然他自己的茶比之招待李响用的极品猴魁要差不少而从他坐在宋端午旁边刻意的压低了声音的表现也可以得知这货显然是在对宋端午面授机宜
宋端午点点头说了句:“我这次去北京间接的就是为了此事”
“那你知道就好办了别的就不多说了就单单说这件事背后的关系”宫嘉希见宋端午做了些功课有点基础便直接的切入主題:
“展老头的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说它不大是因为这只不过就是一桩单纯的案件而已如果真的顶不住舆论和民众的压力抓几个倒霉蛋以平民愤也就完事了可是为什么说它不小呢就是牵扯到了这次市政府一把手的工作问題新官上任难免三把火这第一把火就正好的烧到了改善市容市貌这块展老头的问題无外乎就是抓几个害群之马而已可是这若是被某些居心叵测的人拿出來说事一旦上纲上线就是个沒完沒了什么具体工作无法落实什么文件精神推行不力等等的那时候上面的脸色肯定难看这下面的日子就不好过所以说即便是展老头这件事咱们占理但是也沒人愿意接这个事情毕竟谁也不想给自己找不自在这也就是为什么欧海洋找我谈话的理由其中一部分自然是出于私情而另外一部分我估计是有人找他谈了此事说不定还告了我一状”
宫嘉希虽然说得轻松但是宋端午听得心里却不是个滋味一则他沒有想到这一耳光竟然会间接的打在高层的脸上而其二则是愧疚竟然连累了宫嘉希
可是就在宋端午摸着鼻梁思索着其中的利害关系的时候却不料宫嘉希再次的将声音压低了一个八度口风突然转变道:
“还是我开头的那句话这事说小也小只要不让领导面上难堪这事最后基本上就是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结果”
宋端午的眉头猛的一挑显然从他话语里听出点口风的意思
“我知道你的意思既然官道走不通那我就不妨试试水路”说到这里宋端午眼内的精光暴闪一脸的阴霾
宫嘉希听到这话只是讳莫如深的笑笑显然一脸的不置可否
“你宫哥我虽然沒能给你解决此事不过我也托人打听到了点东西”宫嘉希知道自己既然无法左右此事但是最起码这点打边鼓的诚意却还是要拿出來的:
“动手殴打展老头的那几个人其实是城管大队在社会上招的协管人员压根就不在正常公务人员的序列编制所以说一旦出了事大不了直接让其走人就是了这一沒合同二沒有编制的谁也不能空口无凭的指责人家城管大队负责这就类似以前古时的官养匪一个道理而我们要利用的正式这个关系既然他们不敢承认这几个人的存在那么这几个人到底是死是活就跟他们扯不上联系了所以说只要事情做得隐晦不留下痕迹谁也不敢将此事张扬这不仅仅是投鼠忌器更是叫那些个算盘打尽的人哑巴吃黄连他们不是一直极力回避遮掩么反正都是遮掩了那么藏个活人或者死人就根本沒什么区别所以三猫你只要敢做就有人敢替你掩埋而这个掩埋的不是我也不是你自然就是那些个有苦说不出的家伙这叫自作自受”
宫嘉希不愧是从小就在官场里耳濡目染的家伙指点宋端午的这招以己之矛攻之己盾的招数正好利用了对方无法声张的破绽之处
宋端午坐在沙发上思索了良久也摸着鼻梁良久直到他想通了此中的所有关节时这才对宫嘉希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