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鸣知道龚志超虽然在社会上混,却并不是个不学无术的莽汉,沒事的时候也喜欢看看书,学习一些管理学、领导艺术之类的理论,所以看问題、想问題都比较深刻,也有一定的谋略和见识,
在再三道谢之后,叶鸣和龚志超从那个谈话的包厢里面出來,此时,已是晚上九点半钟,
当叶鸣和龚志超并肩走到大堂时,忽然看到从电梯口下來一个喝得醉醺醺的男子,双手搭在两个漂亮的年轻女孩的肩膀上,一边摇摇晃晃地往吧台这边走,一边高声嚷道:“佳佳,你去跟吧台说一声,就说我是李智……智哥……我前几天放了两万块钱在吧台的,让他们给我们找……找一个好一点的包厢,我……我要唱通宵……”
说完这段话,他忽然转过头,在扶住他的左边那个女孩子脸上“叭”地亲了一口,舌头打转地说:“萍萍,等……等下到了包厢,你和佳佳可不许吃醋,智哥我……我会一视同仁的,都……都会让你们爽……爽歪歪的……哈哈哈,”
在这一男两女的身后,还跟着四五个男女,个个喝得满脸通红,
另一个扶住那个醉汉的女孩子说:“智哥,我就去吧台安排包厢……你小心点,我放手了……喂,你走稳点,别摔倒了,”
叶鸣仔细一看,那醉汉正是陈怡的老公李智,
龚志超跟李智也很熟,但有点瞧不起他,见他过來,便小声对叶鸣说:“兄弟,这李智好像是你们地税局的家属吧,这哥们不大义道,而且是个典型的花花公子、纨绔子弟,我不大想跟他见面,我们就此别过吧,”
叶鸣其实也不大想和李智碰面,不过,现在自己已经和他面对面了,而且身上穿着制服,很显眼,估计李智已经瞧见了,便点点头说:“超哥,你先去吧,再一次感谢你,”
果然不出他所料,李智虽然喝醉了,但对叶鸣身上那套制服却很敏感,在眯缝着眼睛仔细地打量叶鸣一番后,忽然用劲甩脱那个扶住他手的女孩,踉踉跄跄地往叶鸣这边扑了过來,口里兴奋地喊道:“叶局长……叶鸣老弟……真是太巧了,你怎么也在这里,來來來,跟智哥一起到包厢里去唱歌,我给你喊这里面最漂亮的模特來陪你,”
说话之间,他已经扑到了叶鸣身边,用力握住他的手,使劲摇晃着,一副亲热不已的神态,
叶鸣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指指自己身上的衣服,抱歉地说:“智哥,真不好意思,我今天本來是來执行公务的,所以穿着这一身制服,不好去包厢玩啊,会被人笑话的,”
李智假装生气地把眼一瞪,说:“这有什么怕的,我很多公安局的朋友跟我去歌厅玩,不仅穿制服,还带着枪呢,不也照样搂着妹子又唱又跳的,再说了,你如果实在觉得不好的话,你可以把你的领章和徽记都去掉啊,要不,干脆就脱掉外衣,穿毛线衣进去也行,告诉你:金碧辉煌里面的漂亮妹子最多,也非常开放大胆,你想摸就摸、想亲就亲,绝不会扭扭捏捏假正经,等下包你老弟满意,哈哈哈,”
叶鸣听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自己大谈“摸妹子”、“亲妹子”的事情,而自己又穿着一身制服,周围已经开始有很多到大堂來透口气的客人开始用异样的目光盯着自己,不由又急又恼,使劲甩脱李智的手,有点愠怒地说:“智哥,对不起,我唱歌有一个习惯:不喜欢包厢里有小姐,而且我今晚正在加班,所以不能陪你了,”
李智瞪大血红的眼睛,差异地说:“老弟,你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现在的男人进歌厅,沒有小姐陪着唱歌,谁有兴趣唱,走走走,快跟我到包厢里去,我还要跟你谈我申报所得税减免的事呢,”
叶鸣听他越说越不像话,又见他搂抱着的那个女孩子瞪大一双荧光闪闪的蓝色的眼睛,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自己,便再也不跟李智啰嗦,转身就往电梯口走去,
李智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赶紧追上來,气喘吁吁地说:“叶局长,这几天你在局里看到了我老婆吗,这死堂客们,已经十几天沒回家了,打她电话也打不通,找也沒地方找……你和她关系好,如果上班时看见她,你给我劝劝她,让她不要那么犟、那么较真,男人嘛,谁不会在外面偷偷腥、解解馋,不是有一句俗话吗:‘马行无力皆因瘦,人不风流只为贫’,她老公不缺钱,在外面风流风流,逢场作戏耍一耍,要这么较真干嘛,再怎么说,她还是大老婆嘛,叶局长,你说是不是,”
这时候,那个描着蓝色眼影、长相妖里妖气的萍萍走了过來,她可能也是喝多了,走路都有点不稳,在听到李智最后那句话后,忽然抓住他的手,一边摇晃,一边嗲声嗲气地撒娇说:“智哥,你昨晚才跟我说的,说你老婆就是个不解风情的大木瓜,你迟早要离了她,和我结婚的,还说在你眼里,我一直就是你的大老婆,怎么今天你又是另一个说法了,我不依嘛……”
李智虽然喝醉了,但并沒有糊涂,听萍萍把昨晚他和她做事时随口说的话讲了出來,也不看看场合,不由勃然大怒,忽然抬手对准萍萍就是几个耳光,把她打得像个陀螺一样在地上转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