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三年后荷兰东印度公司成立但在一五六零年时荷兰已经和葡萄牙人一样也四处派船搞交易了当时明朝封海分不清外国人统称之为红夷用红字也许因对方胡须头发皆红故那又好像是西班牙人】莫说是民间就连皇宫大内也是难得一见哪至于包厢里面的陈设就更甭提了”
高扬抬头瞧去楼上每个包厢上额都挂有铭牌正中央最大的这个挂的是“虹吟”靠着它左边的是“雾语”右面是“鸥哝”最靠两边的是“云歌”和“海笑”其余的小包厢两侧排开外表装饰极尽华美确实赏心悦目因问道:“这些包厢名字又是雾又是海的怎么哪也不挨哪啊谁给起的”
查鸡架陪笑道:“剑客爷有所不知这五大包厢各自的名头自有风雅來处源出于我家三公子的一首诗诗名‘水颜香颂’写的是:万里云歌畅海笑千帆语雾对鸥哝虹振七弦吟造化无际东流水颜香这诗写就之后我家公子甚是喜爱时时唱诵后來包厢建成就是取云歌、海笑、雾语、鸥哝和虹吟这几个词做了名字连牌上文字也是公子亲书”
常思豪虽然不懂诗文但也隐约觉得这诗似只为讨好水颜香而作九不搭八拼凑之意明显【娴墨:连不大认字的都知道是烂诗足见烂到什么程度】由查鸡架这么摇头晃脑地吟來更显滑稽只是牌上那些字写得极是挺拔卓俊听说是那胖胖的徐三公子亲书倒有点意外
高扬瞧瞧邵方又瞧瞧查鸡架终忍不住扑地一声笑出來赞道:“好好你们公子不愧是徐阁老亲自督导出來的果然学养深厚”
“哎哟烈公怎么又在取笑小可么”徐三公子带领一班随从挺着肚子走了过來
高扬侧目一笑:“岂敢岂敢我这是琢磨琢磨公子的生意经也好跟着学学发财的门道呀”徐三公子哈哈大笑:“烈公玩笑了阁下位居贵盟玄部十剑客之列主管财权论经济头脑谁又能比得过你呢”
二人渐近、各自止步相视而笑眼神中却都含了些交锋的意味
常思豪对这徐三公子殊无好感侧目之际却在他身后扫见二人一个身穿画袍眉角巍峨;一着盘符青衫目朗神清正是昨日在口福居上遇到的江、朱二文士
那两个文士也瞧见了常思豪眼神中略带些笑意微微点头算是招呼
常思豪依样回应心想:“他俩在酒桌上故意逗引我的话头说得云山雾障甚至对徐阁老也大加批驳沒想到他们自己原來竟就是徐家的人看样子还是这徐三公子的谋士、智囊一类那么对我说的那一番话又究竟用意何在呢”向他二人身后看时又有一人三十出头年纪长方脸上眉飞须淡眼神中蕴着一种含蓄的笑意头戴四方平定巾身穿淡紫衣【娴墨:恶紫夺朱暗藏深意偏偏用淡字淡之】腰横枣色古木连锁带斜挂水绿色玉石貔貅一对大袖如囊上织云花朵朵气质与众不同身份似乎也和江、朱两位先生差不多又想:“据说有身份的人家都要‘养士’、‘养客’他们可能都是这类人了”
徐三公子在高扬魁梧的身材面前感觉到了一点压力他眯眼笑了一笑率先开口问道:“我听说贵盟公务甚多军政农商面面俱到不亚天子治国之繁怎地烈公今日如此得闲呐”
他说的虽轻描淡写但内中却蕴着犯忌的东西较起真來都是麻烦常思豪心中暗奇沒想到这个官儿少爷看似草包肚子里歪转轴还不少高扬大笑:“公子差矣我盟充其量不过是个研究剑技的学社手底下管着几家买卖赚些蝇头薄利图个以商养道、以商养学勉强维持罢了令尊位居首辅之职乃是内阁重臣当朝宰相贤名广播恩泽遍洒人皆以当世伊尹谓之大小国事无论巨细皆经其手办那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说公务繁忙只怕谁也忙不过他老人家吧啊哈哈哈哈”
大明由于胡惟庸谋逆一案撤掉了丞相这个官位自此后虽然民间仍沿有习惯说法但官方再无“丞相”、“宰相”一说伊尹虽是古时大贤却助商汤反夏实为篡逆这些话看似夸奖恭维内中却句句都暗含影射【娴墨:胡惟庸可能稍冷但伊尹之事中国人都知道“有伊尹之志则可无伊尹之志则篡”嘛有后者就能推出前者事件也是类似的故此处解释多余可删】听得徐三公子额角渗汗但由于是自己先开的这个口对方的话又都是藏锋不露、沒有过激的地方如果出言驳斥反倒现了形迹他一时又找不出话來反击登时憋在那里尴尬异常
常思豪眼睛扫着徐三公子身后穿紫衣者和江、朱那两位文士料他们必会开口为主人抢白岂料这三个“谋士”悠然而立一副毫沒所谓的样子仿佛话中那些暗指他们全都听不明白
高扬占得上峰甚是痛快却见好就收续道:“哈哈哈对面的倚书楼就在高某的制下这公子爷是知道的咱们作了邻居开张不过來道声喜总说不过去罢买卖嘛甭管干什么靠的还不都是个人缘儿你不捧人家的场人家又怎会给你面子”
这话中之意徐三公子自是听得明白他忙不迭地一笑:“呵呵公烈兄放心这馆子要是乌七八糟我就不能开也不敢开甭说别的打我爹爹那儿就交待不下去这一点绝沒含糊前日在邵大侠处有失礼数也伤了公烈兄的面子是小可的不是嘿不怕烈公笑话为了这水姑娘我可是什么都豁出去了得今日闲言不叙既然您能赏光过來就是给了在下一个陪罪的机会查管事”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