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玫瑰图案上酒气蒸腾微香四散
龟奴们趁热上台揭画截断了视线众人这才回过神儿來恍惚惚直如做了场春秋大梦各自唏嘘不已邵方咂着嘴喃喃道:“我原以为瞧见这四胞姐妹便是见到了人间仙子沒想到跟水姑娘一比她们就像是刚留头的尼姑再显不出半点女人味儿來【娴墨:尼姑留头也是女人为何在男人眼中不一样是长年生活习惯造成气质不同故冷如馨律辈即便留头也不会有太大变化绝响喜欢不是看外表也不是看气质是能对上心里那份情结所以女人有沒有女人味其实不重要重要的还是男人能不能和你对上眼漂亮的人人喜欢有气质的可能多些尊重但感觉不对就怎么爱不到一块儿所以说化妆和诗书陶养性情都是假的重要的是能做自己能把真正的自己展示出來这样看不上你的主动退散看得上你的打都打不走将來婚姻才能瓷实】”
查鸡架眯眼笑道:“那是自然人长得漂亮的有的是可是要有味道就难了水姑娘长得脱俗自不必说但身上这‘份儿’那是真山真水可谓是天上难找地下难寻哪”
高扬一声儿也不言语心知在舞蹈同时作画不过是愉人眼目的小技相反的这画纸轻薄难经皴抹只怕笔头劲些都要洇破如今在她脚下如此作践却丝毫无伤显然不在于纸而在于人侧头瞧见常思豪也还在发愣便捅了捅他:“嘿还瞧呢人都进去啦”
“哦是是”常思豪收整思绪点点头高扬拍着他肩膀笑道:“得今儿也别吃河鱼了查馆主”
“有小的在呢您可别叫馆主我哪担得起呀剑客爷您吩咐着”查鸡架微笑躬身
高扬道:“咱们爷仨儿想给三公子捧捧场不知查馆主是否欢迎啊”
“哎哟瞧您说的您是什么身份我们平日里想请也请不來呀得了您哪啥也别说了爷儿几个赶紧到屋里暖和着嘿嘿嘿嘿”查鸡架说着话亲自头前引路高扬吩咐手下武士先到倚书楼听命自引着常思豪和邵方跟随其后在一片抢“水姑娘洗脚酒”喝的吵嚷声中大大咧咧走进了颜香馆【娴墨:洗脚酒也抢着喝让人哭笑不得丢人的又不止他们沈初喃等不也是宁可丢脸也要去口福居去喝思小喃何其冷艳庄重雪冰何等雅静和水颜香一比竟成喝洗脚水的了此处虽系作者冷嘲暗骂然现实中富贵限人多有是事真不能多想一想得多泪水就多淘宝给孩子邮套韩版麦迪熊觉得不错了套上乐滋滋出门小区里撞上一对双傍每人一身小清新版形看着简净怎么那么舒服回头再看自己孩子就跟牵条套了袄的土狗似的一问说是什么假卡迪哎假货的做工也不错嘛多少钱一套六百开玩笑什么高仿这么值钱回來搜半天搞明白原來是jacadi那应该念rakadi好吗大娘世事如此真真沒处说理去】
这颜香馆主楼的前身原叫玉竹茶轩未被徐三公子买下之前高邵二人也都來过两人边走边四下扫望只见楼内彩绘一新山水巍峨人物娴静各具其妙画间白壁以红色绳结挂饰点缀样式古简匠心花巧与彩绘配衬得体相得益彰主楼整体格局变化不大依稀可见原來的影子待到上得二楼眼前豁然开朗原來墙体已全部漆成水韵蓝调色泽明快清新众多黄杨木散台圆桌呈放射状铺开围绕着靠北面一个由白色长条甬道连通的椭圆形精致舞台而设十几个鸭形薰炉错落其间皆为宋时形制雕工精美散暖弥香楼顶正中天花板已然部分打掉东西南三面各留下月牙形的一块悬空改装成五大八小十三个包厢加了立柱支撑侧面有暗梯可上
高扬扬脸瞧着边走边问:“这是谁出的主意打掉楼板豁亮了不少啊”查鸡架笑道:“回剑客爷除了我家公子还能有谁作得了这个主”邵方道:“这三楼一改包厢客容便减少了三分之一豁亮是豁亮了些对于生意可大大不利了”高扬笑道:“老邵怪不得倚书楼被你经营得阴死阳活你好歹也是个丹阳大侠浑名叫做‘翻掌震苏南’怎不翻掌拍拍自己的脑袋京城是什么地方糟钱烧腚沒处花的人还少了这包厢是身份的象征只怕一间的价钱就顶底下三四个散台要在娘们儿面前显阔嫖客之中争风手里的钱也得有地方砸呀”
邵方不信:“三四个散台的价钱只怕太高了罢”高扬指道:“查管事在这呢你不妨问问他”查鸡架笑道:“烈公今次却料错了我们馆里的包厢不定价”邵方甚奇:“不定价怎么卖”查鸡架笑道:“这是我们三公子的主意主楼只接待有身份的贵宾一楼散台一百两一位二楼散台二百两一位每桌限座包厢无实价八个小包基价每个八百两座位按人头另计五大包厢中两侧四个各为两千两正中央的大包基价五千皆由客人相竞价高者得竞中最大的‘虹吟’包厢者更可获与水姑娘同室共处近观歌舞一次的机会”
“哈哈哈哈”高扬大笑“这算盘打得好啊我以为包厢定三四倍价钱就不少了沒想到你们三爷比我还黑”
查鸡架道:“黑不黑可也不必说了这世上有愿打的也便有愿挨的贵贱与否只看客人觉得值不值【娴墨:懂生意】咱们这几个包厢那可精致极了您瞅从那边暗梯上去有一条可容四人并肩而过的甬道那甬道南接外廊北对包厢不说别的光那一路地面铺的就都是红夷地毯这东西产自极西方的风车国【娴墨:荷兰明朝倒是有葡萄牙來访荷兰待查小常守城时是嘉靖四十五年当今时间为隆庆元年(15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