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姬野平沒影儿了。秦绝响嘿嘿一笑。晃晃洋洋朝篝火边走去。口里道:“走也好。走也好。老虎吃肉马吃草。该着吃上哪碗饭。命里作定改不了。”
萧今拾月和燕舒眉蹲在火边正煨泥鸟蛋。秦绝响小身子晃着晃着。忽地一剑刺出。。
“小心。”常思豪惊声欲起。。
天青色的剑尖距离萧今拾月颈子还有一寸。忽然硬生生定住。
因为秦绝响已经感觉到。裆部衣服似乎被某种东西穿透。有一个好像鸡舌头似的小东西冰冰凉凉。正搭在自己的小雀上。
萧今拾月笑道:“蛋是很金贵的。摔破就不能吃了哟。”
这话令秦绝响忽然产生一种错觉。仿佛自己的蛋蛋正从裤腿滑下來。即将摔破在地。他在僵硬中勉强一笑。将剑缓缓撤回。常思豪道:“绝响。你爹的事。我不是和你解释过了吗。这里面另有隐情。不能完全怪萧公子。”秦绝响笑道:“擂台上见输赢。生死不论。我怎么会记仇呢。只不过萧公子的穷奇剑实在犀利。小弟想拿冰河剑和它比量玩玩就是了。”
萧今拾月一挥手。穷奇扫过。“呛啷”一声。将秦绝响手中的“冰河”剑削成两段。
秦绝响手握断剑。目瞪口呆:“怎么会。”
萧今拾月蹲姿未动。笑道:“你以为冰河剑真能到小郭手里。”手往腰后一抹。穷奇剑打了个转儿。插入伞底。
秦绝响恍然大悟:看來郭书荣华只是虚晃了一枪。目的是在心理上占据优势。多半早在他把穷奇剑送还给萧今拾月之前。就把这些都算定了。【娴墨:你的顺手兵刃我敢还给你。说明我比你厉害。打起來有极大把握。此不战屈人之术。也是极大行险。小郭啊小郭。也就是阿月能懂你。】
可是。已经练成打法互换的郭书荣华。如果有自信战胜对方。原不必出此下策。难道说。在他的心里。竟也深深地怵着萧今拾月一头。【娴墨:大花剑法此书第一。小郭也要避让三分。】
心里想着。一对柳叶眼微微侧视。瞄向曾仕权、康怀和程连安。。冰河剑是剑中至宝。倘是真的。他们怎会这般不上心。都沒想到去捡。嗨。他妈的。敢情我才是傻子。心里恼恨。表面哈哈一笑。将断剑抛在地上。
常思豪手捂小腹。坐回原处。刚才这一抻动。伤口又受了冲击。秦绝响忙过去照看。
方枕诺请曾仕权和康怀重新坐回火边。说道:“眼下咱们虽处被动。却还未到山穷水尽。陈志宾控制了秦家。联合了百剑盟的几名要人。这些也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对厂里的事情十分熟悉。官场的事我想大家都清楚。一旦他上了位。再想反手可不容易。”
康怀道:“依你的意思。咱们该怎么办。”
方枕诺道:“咱们现在的位置在汉口下游。陈志宾跟丢了咱们。不会就此放弃。必然沿江巡查追击。还有一个可能。就是派人就近到汉阳城中通报官府。把咱们都定成叛逆。”
曾仕权一抽大腿:“反了他了。”方枕诺道:“通缉下來。必是格杀勿论。咱们浑身是铁。能碾几颗钉。况且他们又有火铳助力。咱们终不能敌。唯今之计。只有悄潜入城和当地官员联系。凭黄玉令和两位东厂档头作证。取得他们的信任。将守军发动起來埋伏好。再让官员请陈志宾会面。在会面时下手。除掉了他。对方群龙无首。局面或可扳回。”
曾仕权道:“这主意可行。”康怀道:“就怕他背后还有别人。”曾仕权脸色一变:“陈星。不错。有此人在。只怕除了督公……”方枕诺道:“不管这个陈星有多厉害。他已经死了。又有什么可怕。”曾仕权道:“你怎么知道他死了。”方枕诺道:“昨天你情绪激动。或许有些话沒有听清。陈志宾下令动手时曾说过一句话。他说‘全部打死。给星爷报仇’。如果沒死。怎么能谈到‘报仇’。”
曾仕权眼睛一亮。随即又冷黯下來:“当初陈星挨了督公一掌。身受重伤。虽然成功逃脱。却未必就死。说是报仇。或许是指这一掌之仇也说不定……况且。如果陈星沒死。这些年來又是谁在领导鬼派。难道还另有其人。……不会的。除了他。别人策划不出这么阴的招子。鬼派中。也沒有谁还能担得起‘暗督公’这个称号。”
常思豪道:“我听得糊涂。鬼派难道不经郭书荣华管辖么。”
“呃……”曾仕权欲言又止。康怀道:“东厂内分红龙鬼雾两大系统。这两大系统里的人。在早先曾分作龙、鬼两派。龙派的人。是红龙系统占多数。还有一部分鬼雾的人。鬼派的人则相反。陈星是鬼派头领。在权力斗争中失利后。带领一部分追随者流入江湖。这些人既有原红龙系统的。也有鬼雾系统的。红龙的人身份是明的。我们都知道。但鬼雾的人一向在暗处。他们只和自己唯一的上线联络。就连厂里都沒有具体名单。而且上面允许他们在安全的范围内自行发展下线。所以这部分人。可以说就是活在人间的鬼魂。陈星失势后还能在江湖上和督公周旋。凭的也正是这个。所以我们都在底下称他为‘暗督公’【娴墨:此接第二部线。应当初程连安伺候小常洗澡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