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成,他心想八大人雄之中袁凉宇早亡,迟正荣、奚浩雄死在自己刀下,冯泉晓是经历了秦府之战的老相识,算來只有瞿河文、卢泰亨、郎星克、余铁成四人从未谋面,今日和卢、余二人一见面就动起了手,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假若他们真不知情,那更不该让误会加深,因此客气两句,少表歉意,卢、余二人略还一礼,虽然彼此只是应付场面,气氛总算缓和了一些,
常思豪轻轻松开那年轻人的颈子,手却仍罩在他肩侧不动,问道:“以前江湖盛传聚豪阁有三君四帝,八大人雄,却从未听说过有军师一职,莫非是新近所设,”年轻人揉着脖颈笑道:“我也算不得什么军师,只是二哥相召,我便出來给他帮帮忙罢了,”常思豪道:“还未请教尊姓大名,”年轻人笑道:“不敢当,小姓方,方枕诺,”常思豪一口气呛住般,怔怔然半晌,道:“你……你可是眉山人,”
年轻人脸上保持着笑容,不知想着什么,似乎沒有作答的意思,常思豪恍惚了一下,忽然大声叫道:“喜娃,”那年轻人仍然无动于衷,卢泰亨、冯泉晓和余铁成三人的身子却微微一震,明显是心理受到了冲击,冯泉晓迅速回过神來,已知自己面色上露了相,冷冷道:“东厂的功课,做得很足啊,”【娴墨:小方出场,看脸色便知是大将的底子,拿得住,这是真神勇,】
常思豪心想:“这错不了了,他便是方枕诺,六成禅师口中的那个‘人中骄子小狂神’,”可这事太过突兀,他噎了半天,也顾不得回辩冯泉晓的误会,直向方枕诺问道:“你怎会在这里,怎会成了姬野平的兄弟,又成了聚豪阁的军师,”
方枕诺脸上笑意淡了些,不知在想着什么,
常思豪忽然记起白莲教被毁后,姬向荣身死,游胜闲归隐不出,燕凌云建起了聚豪阁,还有位云南的老剑客成了残疾,而袁祥平又说过方枕诺是随着一位老师去了云南,莫非其中有什么关联,忙问道:“你可认识一位叫什么李……李摸雷的,”这名字颇为怪异,因此他只是打个恍惚便想了起來,
方枕诺笑道:“这名字好生古怪,你是打哪儿听來的,”常思豪道:“是长孙阁主告诉我的,”余铁成变色道:“阁主,他什么时候告诉你的,他现人在哪里,”常思豪瞧他表情急切,本想合盘托出,忽又想:“姬野平掌握聚豪阁后,想來变动甚巨,或许他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会对长孙大哥下毒手也未可知,【娴墨:周到,小常此时之精细,已不比程连安差,】”当下只将长孙笑迟如何对自己讲述白莲教、聚豪阁由來等事说明,其它都模糊掩过,
方枕诺听罢点了点头:“这些往事中许多细节秘辛,确非外人所能道,既然长孙大哥对你说了,那在下也不须再隐瞒,不错,家师正是云南三老第三老,‘不吃猪肉’李摸雷,他老人家当年也曾位列白莲十四剑雄之列,和游老剑客、燕老剑客他们都是好朋友、好兄弟,我二哥的祖父‘一盏红缨万世雄’姬向荣和他们也是老弟老兄,”
常思豪道:“你是李老的徒弟,那就和姬野平的父亲同辈,怎么会管他叫二哥,”
方枕诺笑道:“我和江晚师兄是同辈,姬野平还要叫我一声师叔,我们的辈份本不该如此來论,不过大家都是年轻人,我的年龄又比他还小些,总让他这样叫我也不好意思,况且聚豪乃白莲余脉,一花六叶皆兄弟【娴墨:佛教中常说一花五叶,指的是禅宗几代分支,白莲教原出佛门,行事与寻常佛门宗派不同,起源比禅宗还早,算得上佛门一叶,但说不上是禅宗之一叶,前文小常劝人时,也用到这个词,显非偶然,此书写一事物,多是在暗透另一事物,那么此叶与佛法多半无关,一花生六叶的不多,最常见者是石楠花,石楠又称鸳鸯花,花开成对,其用意此处尚未透露,结合后文來看,就很明显了,此处未全写明,先搁置,以后再批,】,讲究人人平等,也不必太过守旧,因此我们便拜了把子,”
常思豪心想聚豪阁有这么一号人物,长孙笑迟总该提点自己一句,可在宜宾时他并沒提,多半是还不知方枕诺出了山,六成禅师向自己推荐这位人中骄子,看來也是不知道这些内情的了,急问道:“你收到书信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