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怀上的。它可能会是墨壕的孩子……”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心如刀割,安家怎样的家庭,如果这个秘密被人披露出来的话,光是悠瞳一人,就绝对不会让初夏好受!
与其面对未来的变数,与其在两人心里结一个疙瘩,还不如就把这个死结切除!
可他没有料到,他的话反而引起了初夏更大的反弹。
初夏猛地推开了仲文,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你,你在说什么?”她宛如遭到雷击,“孩子怎么会是墨壕的?”
她那天虽然迷迷糊糊,除了醉酒之外更觉得有种不同寻常的头痛欲裂,可她跟仲文在那之前发生过那么多次关系,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并没有被墨壕真正占*有过的痕迹?
她此时才恍然大悟。在她要求他相信自己的时候,他并没有说相信,而是说,让一切就过去吧。
原来,她从来都没有被信任过,红杏出墙的罪名早在他心里扎了根,所以他才会马上就觉得,这孩子极大可能是墨壕的,为了不让这条刺时时提醒着他,他才要把它连根拨除!
她的痛楚化成了滔天的愤怒:“安仲文,原来你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跟墨壕只是因为酒醉,而且那天我们并没有真正在一起!我……”
“我验过了你当时的血液样本。”他强忍住屈辱地道,“除了轻度的酒精含量之外,什么都很正常。你当时并没有喝太多酒吧?”
她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确实,在她成为婚庆公司司仪的这段时间里,她的酒量有了很大的进步,本来那样的两杯果酒应该灌不醉她的,可是她……
“我当时的的确确昏了过去,我都……”她百口莫辩着,面对他从未相信过的眼神,她终于放弃了辩解。“好吧。”她惨然一笑,“既然你认为我确确实实跟墨壕有染了,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骗你,这样也的确为难了你。”
她自嘲地转身:“一个出轨的女人,一个满口谎言的女人,怎么敢求你的怜惜?也罢了。”她猛地回头,坚毅的眼神与他的对视着,“但是,安仲文,我告诉你,我一定会把孩子生下来的,我会用最有力的证据来告诉你,我所说所做的一切,都不是谎言!你是孩子的父亲,唯一的父亲!”
她把门猛地拉开,大踏步地走出了病房。
“初夏,初夏……”仲文胸口一阵阵闷疼,他追了出去,却因为伤口的阵阵剧痛不得不屏住呼吸,放慢了脚步。
她在他的面前,渐渐地消失了。
他靠在了墙上,艰难地呼吸着。难道他真的做错了吗?初夏,我只想许给你我一个没有阻碍的未来,难道这样反而重伤了你吗?
初夏奔出医院的时候,天空正飘着细雨。
春天正在慢慢告别这个城市,她的心却早已经被春泥埋葬。她随意地走入一家咖啡屋里,坐在桌前掩住了自己的脸。
本以为,这世界只有自己一个,现在多了一个孩子,她其实还是比之前要好的吧?
她的指尖在迷蒙的窗玻璃上画出了无意识的线条,心头却阵阵发疼。如果不知道幸福是什么样子的,那她就能安慰自己,此刻的她已经是幸福的了。
可明明离幸福那么近,梦醒之后,却再度被狠狠推落地狱,那种痛……
她垂下了眸子。难道说,必须狠心舍弃了这个孩子,她跟仲文才能回到地震前的那种倾心相许吗?他从未相信过她,这条刺在他心底真的能拔除么?
不,作为一个母亲,作为一个女人,她不会允许自己被蒙上这样的不白之冤,更不愿意一辈子就这样……她不要对不起她自己的孩子!
她紧捂着下腹,暗暗地下定了决心。